說她年少時候嚐嚐陪伴老爺子讀詩詞習字畫,芳菲那一手漂亮小楷,正是老爺子親手所授,我看芳菲不少詩詞上都歇有寒園,想來就是此了。”
陳柏寒點點頭,臉上露出複雜神色,只是很快就消失不見,道:“正是這院子,倒是這些年入了王府,芳菲再沒來過。這裡平日也就數名老僕,平日少有人踏足,或許如此,天刺逆賊才會看中此地。”
李世信一路上少有言語卻時時刻刻注視著四周,自然將楚昊宇和陳柏寒的話聽在耳中,看看到楚昊宇望來的目光,李世信躬身應道:“王爺和陳大人放心,卑職絕不損壞貴院一草一木。”話到最後,李世信輕揮了揮手,眾多高手立即四散,仔細搜查起來。
時間不長,一侍衛飛奔而來衝眾人拜道:“啟稟七公子、李統領,院後竹林涼亭內發現一青衣人,該是趙慶霖,要不要捉拿歸案?”
聽侍衛如此說來,楚昊宇三人臉上都有過一絲變化。李世信能夠成為天衛一統領,靠的便是楚昊宇的信任,然陳柏寒卻是自家主子的岳父,要是情報有誤是一場鬧劇,李世信根本無法收場。現在終找到趙慶霖,李世信不由鬆了口氣,將目光放在楚昊宇身上,等他抉擇。
不同於李世信的輕鬆,陳柏寒先被這個訊息嚇了一跳,即便他身居高位,可若被聖上認為與天刺逆賊有關,那絕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何況他陳家本就是趙氏的朝臣。想到這裡,陳柏寒臉上堆滿苦笑,躬身衝楚昊宇拜道:“王爺……”陳柏寒剛開口,卻是被楚昊宇揮手喝止。
聽聞趙慶霖,楚昊宇眼中猛然閃過一道寒光,只是想到他竟然在這裡等自己,楚昊宇心底又是一聲說不清道不明的嘆息,神色也有些複雜。揮手阻止陳柏寒,楚昊宇張口說道:“岳丈放心好了,小七心裡有分寸。你們在這裡稍等,本王會會他。沒有本王的令諭,任何人不得靠近。”
李世信並不知楚昊宇何意,本要張口勸阻可聽出他話中的嚴厲,終不曾開口,倒是陳柏寒,望著楚昊宇落寞的背影,眼中露出複雜神色,只是瞬間便隱去仿若錯覺。
569棋子
楚昊宇的腳步並不快卻帶起玄異的感覺,緩步間將精氣神攀至頂點,與天地融為一體。走到亭中楚昊宇徑自在青衣人對面坐了下去,盯了他片刻突然張口說道:“趙慶霖?”
青衣人也不否認,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去說不清道不明。見此,楚昊宇接著又道:“影子?”
青衣人依舊沒有回答,反而拎起茶壺倒了兩杯茶,道:“這是明前茶,父王在世之日最喜愛此茶,常常對老夫說,茶品如人品,淡中品致味,這麼多年過去,老夫每次思索都有所得,不知王爺能品得幾番滋味?”話到最後,青衣人端起茶杯自飲起來,悠閒的神態,平靜的神色,絲毫沒有階下囚的意識。
楚昊宇年少時候並不懂品茶,不要說茶滋味,甚至不能分辨茶品,然而這些年久經世事已習慣了茶滋味,淡中品致味。青衣人一句話,楚昊宇便知道他對自己甚是瞭解,不過想想也不奇怪,青衣人在天刺中地位甚高,是僅次於影子的存在,自己身為他手中棋子,若不瞭解反倒怪了,只是楚昊宇如何能任由他佔去主動?
望著青衣人,楚昊宇突然一笑,張口問道:“你真是影子?”
青衣人也不意外楚昊宇這個問題,放下茶杯張口答道:“是也不是。”說到這裡稍頓,青衣人的神色越發平靜,深邃的目光更似穿越了生死輪迴,緩聲說道:“暗影與你楚家天衛一樣,都是帝王手中一柄利刃,做一些朝廷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影子,意指趙皇一個虛無縹緲的影子,所以,只有趙皇在,影子才在,趙皇亡,影子亦不復存在。”
思索著青衣人的話,楚昊宇似想到什麼眼中猛然閃過一道光芒,張口說道:“你倒看的透徹,是本王著相了。”說到這裡稍頓,楚昊宇轉口說道:“世間嚷嚷皆為利來,既然先生在這裡等待本王,想來有什麼要告訴本王的,一併說來好了,反正本王也只是你們手中一枚棋子。”
似聽到什麼好笑的話,青衣人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張口問道:“王爺真甘心做一枚棋子?”
對於趙慶霖的回答,楚昊宇臉上也有笑容浮現,輕笑道:“這天下誰不是棋子?你趙慶霖貴為皇族卻是苟延殘喘三十年,不正是為了今日這刻,做一枚棄子?”
確如楚昊宇所說,趙慶霖眼中已沒有留戀,或許,他的人已在三十年前死去,這些年苟延殘喘只是為了復仇,家仇國恨。所以,盯著楚昊宇,趙慶霖眼中突然露出複雜神色,緩聲說道:“或許,這便是命,就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