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刀,卻是被楚元博阻止。
拍拍楚元敬的肩膀,楚元博張口問道:“先生怎麼知道本宮的身份?”
直起身子,周褚張口說道:“這有什麼難猜的?公子舉手投足間充滿自信,笑容溫和卻不容人置疑,一看就身居高位,又能夠讓七王爺、敬郡王陪在兩側,除了太子殿下,還能有誰?”說到這裡稍頓,周褚接著又道:“只是,太子殿下竟能夠深入草原,此等豪情,草民佩服!”話到最後,周褚再次躬身行了一禮。
望著周褚,楚元博哈哈笑了聲,道:“還真是個趣人,怪不得小七敢把玄甲衛交給你呢?”
頓時,以周褚榮辱不驚的心境竟是愣了下,滿臉不敢相信的望著楚昊宇,望著只見過兩面的七王爺,玄甲衛統帥。
在周褚的注視下,楚昊宇輕點腦袋卻沒有說下去,而是望向了夜空,張口問道:“周兄剛看什麼呢?”
終是心志堅定之輩,周褚很快已恢復平靜,再次將目光放在星空上,緩聲說道:“我在想,這浩瀚夜空,究竟有沒有神仙。”
點點頭,楚昊宇張口說道:“看來周兄還沒能釋懷。”
沉默片刻,周褚輕點腦袋,道:“可能吧。周某參加武試加入玄甲衛,是不想錯過這場百年不遇的大戰,不曾想玄甲衛這支利刃,竟先落在無辜百姓、婦孺老弱身上。”說到這裡稍頓,周褚輕嘆了口氣,道:“或許,這才是戰爭,周某,也只能當做紅塵煉心。”
當週褚的話落下,楚昊宇竟是笑了起來,淡淡的笑容,似自嘲似不屑,亦或,只是好笑。當笑聲落下,楚昊宇張口說道:“我本還在猜測,是張悟還是吳宗道先問這個問題,沒想到竟是周兄。”說到這裡頓了下,楚昊宇轉口說道:“剛才,周兄問天上有沒有神仙,我倒覺得一定有的,不然何以有這人間煉獄。”
這刻,周褚不由望了楚昊宇一眼。黑色的盔甲,蒼白的臉龐,冰冷的笑容,就似一尊墜入凡塵的殺神,只是未等他開口,楚元敬再忍不住大叫起來,道:“什麼神仙,我聽不懂,不過,不殺他們,我大楚就會有成千上萬的百姓被殺,這幾十年來,死在漠北鐵蹄下的還少嗎?哼,死貧僧不死貧道,殺他們總比他們死我大楚百姓好。”說到這裡,楚元敬直直盯著周褚喝道:“沒想到你也是酸儒一個。小七,咱們走,將玄甲衛數萬將士交到他手上,我可不放心。”
楚昊宇並沒有搭理楚元敬,而是接著剛才說道:“年末,本將隨越騎尉進入漠北,區區五千人,滅鷹部、狼、火部,殺右旗主將扎古、左旗主將查、風衛統領烏勒,而且,林將軍還曾馬踏金帳。”
這次,不僅周褚吃了一驚,便是楚元博和楚元敬,臉上也有著掩飾不住的震驚,楚元敬更是張口問道:“當真?”
盯著浩瀚夜空,楚昊宇的臉色極其平靜,繼續說道:“以千餘人衝擊漠北金帳,此戰,眾將士全部戰死無一倖免,而且,巴特爾下令將眾將士的腦袋全砍了下來,擺在城門口,至於林將軍,腦袋懸在金帳上,周兄可知這是何意?”
根本不用想,周褚也能明白巴特爾的意思,將越騎尉眾將士的腦袋擺在門口,自然是要漠北諸族引以為戒,至於將林長青的腦袋懸掛金帳之上,則是頭懸長劍,其用意不言而喻。這刻,周褚的神色再次有了變化,心底有過一聲嘆息,而太子楚元博更是嘆道:“伏波唯願裹屍還,定遠何需生入關。莫遣只輪迴海窟,仍留一箭在天山。回京後,本宮一定上書父皇,冊封林將軍為忠義大將軍,立忠義碑,永鎮漠北。”
此刻,楚昊宇接著又道:“看到林將軍的腦袋,我愣了半天,卻不敢將他的腦袋取下,哼,若不能馬踏金帳,本將有何臉面取回林將軍的首級。所以,本將一定要馬踏金帳。”說到這裡,楚昊宇終是將目光收回,望著周褚問道:“周兄,與越騎尉相比,你可知玄甲衛少了什麼?”
沉默片刻,周褚張口答道:“血氣。”
點點頭,楚昊宇張口說道:“玄甲衛眾將士武功雖高,卻是少了血氣,而沒有這股血氣,一群武夫罷了,根本算不得士兵。哼,一群烏合之眾,如何馬踏金帳。”
望著楚昊宇冰冷的臉龐,尤其是他的眼神,周褚突然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他楚昊宇,不知不覺中他已墜入轂中,現在不要說反駁,他甚至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
楚昊宇再次將目光放在了星空中,神色平靜的說道:“我受了傷,極重,若無突破,一年半載都不能能夠痊癒。”
撇了楚昊宇一眼,周褚也將目光放在無盡夜空上,淡淡說道:“將軍放心,有這三萬玄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