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恆一路向都知監走去,富春那處這些時日依舊按著原計劃進行著,季無情適才的話語縈繞在她的耳畔,事情當真到了這個事情,她突然有了一絲的猶豫,倘若這樣做了,那麼,到時候她該如何掌控如此混亂的局面呢?
她走得極慢,一方面是因為自個如今臀部還是疼的厲害,一方面則是她陷入了沉思。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置若未聞,突然一道倩麗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目光透著冷厲,還能聽到她心跳如雷鼓,低喘著氣,此刻正氣勢洶洶地盯著她。
玉汝恆抬眸看向眼前的人,收回思緒,“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申屠璃深吸了口氣,“本公主離開不過兩月,你便另覓新歡了?”
玉汝恆見她語氣透著嘲諷,“公主殿下是來興師問罪的?”
申屠璃直視著她的容顏,向前靠近了一步,“本公主只是想看看你。”
玉汝恆抬眸對上她溢滿淚光的雙眸,不禁有些愕然,“公主殿下,奴才不值得公主殿下如此相待。”
申屠璃的心沉了下來,怔愣在原地,只是安靜地看著她,“小玉子,倘若本公主要走了,你會想本公主嗎?”
玉汝恆的心微微一動,抬眸看向申屠璃,“公主殿下剛從青苔寺回來,又能去何處?”
申屠璃緊咬的紅唇泛起淡淡地笑意,“這些時日,你可想過本公主?”
“回稟公主殿下,奴才沒有。”玉汝恆如實地回道。
申屠璃嘴角的笑越發地明媚,只是那眼角卻滴落下一顆晶瑩的淚珠,她的雙手放在,“看來本公主在你的心中不值一提。”
玉汝恆未料到她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她很清楚自個的處境跟身份,更加地明白,申屠璃對於她的心思,所以,她要斷絕了申屠璃的念頭,這世上,最是一個情字最傷人,而申屠璃卻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奴才告退。”玉汝恆恭敬一禮,便抬步離開。
申屠璃在她越過自個身邊的時候,抓住了她的手腕,側著身子抱著她的肩膀,低頭便隔著官袍,在她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下了一口。
玉汝恆眉頭微蹙,心中越發鬱卒,她這兩日當真是煞氣沖天,被又打又咬。
申屠璃鬆開她,伸出的自個的手臂,“本公主知道你記仇,你咬回來。”
玉汝恆眸光微斂,說得如此直白,她倘若真的咬下去那還得了?她微微垂眸,“奴才不敢。”
申屠璃將手臂放下,冷笑出聲,“原來你現在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更何況咬了。”
她說罷,轉身便跑著離開,玉汝恆站在原地,看著她奔跑的身影,輕輕地動了一下肩膀,“果然是兄妹,下手都是這麼狠。”
申屠璃一口氣跑回了玉粹宮,申屠樂在寢宮內等著她,見她陰沉著臉,徑自步入了寢室,未曾看她一眼,她有些失望地站在原地。
古嬤嬤是陪著申屠璃一同回宮的,如今剛剛打點完一切,才知曉申屠璃去尋玉汝恆了,不過看著她如今這幅模樣,心疼地跟了進去,“哎呦,老奴的小祖宗,您這是怎麼了?”
申屠璃頹然地坐在床榻上,抬眸看向古嬤嬤,“皇上已經決定了。”
“何時決定的?”古嬤嬤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那慈愛的雙眸閃過一抹幽光。
“適才。”申屠璃無力地靠在床榻上,抬眸看向古嬤嬤,“她對我從來沒有過一絲的不捨,她的心中根本沒有我。”
古嬤嬤知道她說得是那個長著一張禍國容顏的玉汝恆,她隨即跪在申屠璃的身旁,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小祖宗,她不過是個奴才,您可是尊貴的公主,再說了,皇上怕是知道了你的心思,故而才要斷了您的念頭。”
申屠璃閉上雙眸,大大咧咧地躺在床榻上,“我想歇會。”
“老奴告退。”古嬤嬤知曉申屠璃的性子,這世上能讓她如此上心的人少之又少,可是,她看上的,當真是一個禍害,雖然古嬤嬤不在宮中,卻也對宮中的事情瞭若指掌,一個閹人,仗著自個有幾分聰明與姿色,不但勾引了景帝與季無情,如今,竟然爬上了龍榻,她怎麼可能對申屠璃上心呢?
申屠樂躊躇地站在外面,見古嬤嬤走了出來,她撅著嘴上前,“古嬤嬤,璃兒姐姐是不是傷心了?”
古嬤嬤低頭看了一眼申屠樂,面露嚴肅地回道,“六公主殿下,您該出宮回府了。”
申屠樂對古嬤嬤是心存畏懼的,適才是太過於擔心申屠璃,如今這才反應過來,收斂起臉上的擔憂,乖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