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古嬤嬤應道,便又退了出去,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以後連著三日,申屠凌總是在睡夢中驚醒,待看見她衣不解帶地陪在自己的身邊,心疼卻又覺得滿足。
五日後,申屠凌可以下榻,玉汝恆扶著他在殿內來回地走動,雖然如今受不得風寒,不過適時地走動,對身體恢復亦是好的。
司徒墨離這些時日過得有些鬱卒,每每想起玉汝恆與申屠凌獨處一室,心中便不是滋味,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小玉子,我身體好多了,你倘若離開的話……”玉汝恆看著申屠凌氣色好了許多,雖然看著還有些憔悴,不過比起十日前半死不活,如今算是大好。
玉汝恆與他正沿著湖邊走著,同樣的景色,那日的心境與今日卻是不同,他知道,她不可能一輩子陪在自己的身邊。
“我是要離開的。”玉汝恆站定,對上他寒玉般的雙眸,語氣依舊是那般的淡然。
申屠凌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何時動身,我會讓你安全離開。”
玉汝恆微微挑眉,“再待幾日,等你身子好些之後。”
申屠凌見她說罷繼續向前走著,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眼眸中劃過淡淡地笑意,只要她不要對自己冷淡便好。
玉汝恆側著身子,見他立在原地不動,她歪著頭,“差不多要回去吃藥了。”
申屠凌緩緩地向她走去,而她則是站在原地等著他,不過是幾步,申屠凌卻像是走過了一生一世。
他情不自禁地握著她的手,玉汝恆卻沒有掙扎,也沒有不滿,只是若無其事地向前走著,清風和煦,垂柳依依,交織相握的手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訴說著別樣的美好。
玉汝恆與申屠凌回到宮殿時,便看見司徒墨離斜靠在軟榻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二人。
他一手撐著頭,一手端著茶杯,清朗的雙眸劃過一抹似笑非笑地深意,“小玉子這是要在這處長住了?”
玉汝恆微微搖頭,“再過幾日。”
司徒墨離見她回答地乾脆,抬眸正好對上申屠凌漆黑的雙眸,他隨即起身,勾唇一笑,“那本世子便不打擾二位的興致。”
玉汝恆見他一面說著,從她的身側越過,瀟灑風流地離開,她覺得司徒墨離這些時日變得有些奇怪。
申屠凌牽著玉汝恆的手,“小玉子可是看出了離世子的心思?”
玉汝恆側眸看著他,“王爺是不是應該先關心關心自己?”
申屠凌忽然上前將她輕輕地擁入懷中,“那小玉子對我的心思呢?”
“申屠凌,你可知道我和你是不可能的?”玉汝恆離開他的懷抱,抬眸看著他,“倘若有一日,我手上沾滿了你手下將士的獻血,倘若有一日,我要踏平大驪國的城門,你會如何?”
申屠凌直視著她,知曉她不是在開玩笑,倘若當真到了那種地步呢?
他久久地無法開口,玉汝恆只是看著他,將他眸低的掙扎看得一清二楚,她嘴角一吧,“申屠凌,你如今可明白?”
申屠凌的微微地顫動著,明明是如此近的距離,為何卻是遙不可及?
“小玉子當真要如此做?”申屠凌調整了呼吸,語氣顯得很平靜。
玉汝恆點頭,“對,兵戎相見,擋我者殺。”
她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只是要讓申屠凌想清楚,她想要的遠遠不止眼前的這些,她不是他們一時興起的玩物,也不是懦弱卑躬屈膝的太監,她想要做的是要顛覆這個天下,復興大冶國,報仇雪恨,她要站在巔峰,俯瞰整個天下。
申屠凌知曉她的野心,可是,卻從不敢往深處想,如今見她毫不掩飾地說出來,他的心反倒沒有絲毫的難過,反而很釋然,他的小玉子理應如此。
他淺淺地一笑,再一次將她抱入懷中,帶著絲絲溫熱的掌心輕撫著她的後背,“那麼,在你要與我兵戎相見之前,可否暫時的對我好一點,可否讓我好好地愛你呢?”
玉汝恆的心微微一動,卻聽到他繼續說道,“我不怕被你殺死,我只怕在你殺死我之前,不知道我是多麼的愛你。”
玉汝恆未料到申屠凌竟然如此地執著,也如此地坦然,她不自覺地抬起雙手,環上他有些纖細的腰際,將臉頰貼在他的肩上,吸允著他身上帶著淡淡藥香的氣息,“申屠凌,你這又是何苦?”
“小玉子,我自幼便被賦予了責任,擁有著雙重的身份與雙重地性格,一面天真無邪,一面嗜殺成性,我從來不曾感覺到溫暖,可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