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知道嗎?”
“可……這……”陳婉芬害怕了。她知道銷燬賬目是什麼罪行。
“要不這樣,你先和馬清水談談,看他的意思,如果他說行,你就幹,當然要報酬了。”
“這不也是犯法嗎?”
“你……”孫昌勝站起身來,走到寫字檯前,掏出鑰匙,開啟中間的抽屜,取出一個小方皮盒。
“這裡面是個微型錄音機,別人送我的。你和馬清水談話的時候,錄音。千萬記住,讓他來命令你。這樣你就有把握了。就是出了事,可以推到馬清水身上。你又沒拿錢,頂多問你個不堅持原則,判不了刑。”
“哎呀!我還是害怕。”
“你呀!豁不出孩子套不住狼。這事過後,你就是馬清水的第一功臣,還怕不當個副總?那是什麼成色!”
陳婉芬知道副總能掙多少錢,不由得動了心。“那就幹?”
“別磨唧了。這年頭,幹這種事的多了,你見抓住誰了?”孫昌勝信心十足地說,“對了,你可別忘了,不光是提官兒,還有現金酬謝。現金這玩意兒神不知鬼不覺。”孫昌勝笑了起來,陳婉芬也笑了。
他是市紀委的領導,不是正職,但和那些反貪電視劇、小說或電影上演的不一樣,這位副手卻是個堅持原則、清廉自守的官員。這可能和他的出身有關,他是幹部子弟,早年下過鄉,當過工人,也考上了大學,後來便從政了。他的仕途不好也不壞,就像他周圍所有的事一樣。這就更養成了他豁達的人生觀。
這天早上,他起得很早,把必須要搞的個人衛生做完後,吃了幾片種類不同的藥,穿上工作需要的衣服,就出了家門。他今天沒讓車來接他,是因為他想走走,否則那彌勒佛一樣的大肚子,不久就能接那西方佛祖的班了。陽光是半明半暗的,因為雲層在阻擋著它們,風輕輕地吹著,帶來涼意,很愜意的早晨,上班的人們匆匆走著,鍛鍊回來的老人踱著步,平息身體內部由於活動而發生的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