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的,你們要是昨天來……”
“他為啥自殺?”
“殺人了,抓住就是個死,還不如自個兒死了好。”叢玉珍看看胡亮,補充道,“這是他說的。”
“他過去也殺過人,怎麼沒想過自殺呢?”胡亮側臉看看古洛,老頭子正在掏煙。
“那次不是失手殺的嘛。再說這次殺的是他們總經理,那肯定得被抓著。”
“他為什麼殺那個總經理?”
“他說是那小子誣陷他,把自個兒犯罪的事都賴到他頭上。他不殺他就得進去,一進去,過去的事翻出來,他就是個死呀。”
“你沒勸勸他?”古洛點著了煙,眯著眼睛問道。
“勸了,咋沒勸呢?他也答應不死了,可最後還是……”叢玉珍低著頭,眼睛向上看了一眼古洛,目光尖利,古洛心中不由得一驚。“他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表現?”胡亮字斟句酌地問。
“啥不正常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和過去不一樣的地方。”
“沒有。”叢玉珍想了想,慢慢地說。
“他沒帶東西給你們?”古洛突然問道。叢玉珍驚了一下,說:“沒有。帶啥東西?”
“不會吧。你給他生養孩子,他犯罪潛逃,一點兒不顧家?這次回來不帶些錢?這可是他最後一次養家了。”古洛說。
“沒有。那個敗家的玩意兒,啥時候顧過家呀。”
“那他回來就是看看你們?”
“就是看看我們。說再也見不著了,讓我好好帶大孩子,九泉之下也感謝我。反正淨這話。”
“我看錄影上,他可瘦了,臉色也不好。是有病了嗎?”古洛換了一個話題。
“病倒沒有,但體格好像不趕以前了。”
“噢,怎麼個不好?”
“他……那個事,不太行了。”女人臉紅了。
“不行了?是完全不行了嗎?”
“也不是。不過,這麼些天就一次,和過去像兩個人似的。”女人的臉更紅了。
“你先下去吧。”古洛說。
“能讓我回家嗎?”
“回去吧。以後有事再找你。”古洛溫和地說。
女人剛走到門邊,古洛就開口了:“你等一下,我們還得去你家,要找找有什麼有用的東西沒有。和我們一起走吧。”叢玉珍沒有回頭,但古洛看到她的後背顫動了一下。這時,古洛心頭一動,他想起這個女人說的話。
“你剛才說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古洛問道。這次女人的眼光變得像水一樣澄澈:“四天前呀。”
“四天前?那就是十七號。”
“對。是那天,咋的?”
“幾點到的?”
“上午十點左右吧。”
“是坐火車來的?”
“對。”
“沒說是從哪兒來?”
“省城唄。還能有哪兒?”
“是他說的嗎?還是你猜的?”
“他說的。”
“韓臨河,省城到你們這兒的火車一天有幾趟?”古洛看著神色茫然的大個子韓臨河問道。“小夥子不及他叔叔機警。”古洛順便想。
“有三趟。一趟是早上八點二十到,一趟是下午四點到,半夜十二點還有一趟。”
“都是什麼車?快車,慢車?得用多長時間到這兒?”
“晚上的是快車,不到四個小時就到了。剩下的兩趟是慢車,得六個小時。”
“那就是凌晨從省城發車了?”
“對,早上四點半發車。”韓臨河經常去省城出差。
“你看到他的車票了嗎?”古洛又問叢玉珍。
“車票?讓我想想……有,有。我給他洗衣服的時候看見車票來著,我隨手就給扔到灶裡燒了。”她停頓了一下,又說,“你們要那玩意兒有啥用?一張用過的車票。反正他是十點來鍾到的家。”
“從縣車站到這兒得用多長時間?”古洛又問韓臨河。
“坐縣裡來這個鄉的長途車,得用一個多小時,中間停的站多。再從鄉里車站走過來,至少得半個小時。到這兒最少得一個半小時。”韓臨河對這個答案更有把握。但他心裡還在納悶兒:“這個神探要幹啥?神神叨叨的。”
古洛這時在心裡進行著簡單的計算:“十五號晚上簡萬庫被殺,李英傑逃走,坐上十六號晚上的車……不,不對。他為什麼要坐十七號凌晨的車?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