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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坐在惠裡奈旁邊的女性朋友看到好友完全愣住的樣子,不由關心問道。
惠裡奈目光閃了閃,指了指前面,“感覺那對情侶長得很不錯不是嗎?”
“確實是。應該還是在校學生吧。”
該朋友的口氣裡流露出的是略為羨慕的口氣,不知她是在羨慕他們的青春,還是在羨慕他們的感情。
“女孩是藍色的麻花辮,看上去真的很漂亮也很可愛。對麼?”惠裡奈的聲音隱隱有些發顫,她的手指也在輕輕的打顫著,心裡有什麼在急不可耐的發酵膨脹著。那個女孩,那個女孩,會是遠葉嗎?或者只是身影像而已。
“嗯。笑起來的樣子,只是看著就覺得讓人煩惱一掃而空。是治癒型的女孩。你怎麼了?惠裡奈。臉色很糟糕。是不是不太舒服?”
搖著頭,惠裡奈舉起手機朝著那邊的年輕‘情侶’拍了一張照片,然後摘下墨鏡,低頭看了起來。照片清晰可見,雖然只有側面,但惠裡奈非常地肯定,這就是遠葉。三年前被醫生宣告搶救無效‘屍體’被癲狂的海音寺夫人帶走的遠葉。她的妹妹,她的情敵,她所怨恨卻又沒辦法持續怨恨的人。因為忍足侑士對遠葉的事喪失了記憶,所以,三年來,她、母親還有父親從來都緘口不言遠葉。只是默默地將忍足遠葉這個名字錄入了族譜。好像是忘記了,可腦子裡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
撫摸著手機照片裡仰著頭清婉微笑的女孩,惠裡奈只感覺有什麼東西被弄碎了要從眼睛裡衝出來。
“你認識這個女生麼?”朋友好奇地問道。
惠裡奈捂了下眼睛,便又將墨鏡給戴上了,“是認錯人了。”說著,她再次把目光投向那在人群裡並肩走著越走越遠的兩個人,但是,手掌卻捏緊了手機。
第13章遇見你後開始骯髒的心
手機螢幕上被畫面定格的女孩笑得很是溫暖乾淨,不帶任何雜質,清澈而柔和,彷彿,全世界沒有值得她憂傷的事情。那是一種僅僅是看到那種笑容,嘴角就會情不自禁地上揚,心頭的煩躁不悅統統都被這樣的笑容給吹拂開了。明明不是朝著自己微笑,可望著,卻感覺好像只在對自己微笑似的。沒有人面對那樣的笑容,可以產生任何負面的情緒。像天使一樣。朋友是這樣的感嘆的。
的確。像天使一樣。所以,遠葉也應該像天使一樣自由自在的幸福生活。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在惠裡奈到達家門口的時候,她還是按下了刪除。
既然三年都沒有再出現,那是不是代表遠葉已經忘記了那段糟糕陰暗的過去?雖然有些不甘心只有自己記住,但看到遠葉那樣的笑容,就沒辦法責怪。是的,沒辦法責怪。沒辦法責怪當年不知情的遠葉,沒辦法責怪和自己一樣被同一個人傷害的遠葉,沒辦法責怪笑容像天使一樣的遠葉,沒辦法責怪……可為什麼心裡還是這樣的難過呢?雙手握緊了手機,惠裡奈難以忍受地捂著胸口蹲下了身。如果遠葉從未出現過,那她是不是就不用這樣痛苦。這樣的想法,就像是已經破土而出的藤蔓,帶著喧囂的毒素拼命地生長著,死死地糾纏住她的心,捆得她幾乎沒辦法呼吸了。
沒辦法!沒辦法阻止自己的這種想法。這樣祈求希望的自己,真的太骯髒了。惠裡奈雙手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要再出現了。不要再來破壞這種現有的安寧的生活。不要讓她再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她的心在發出銳利的尖叫。可是,又想再見上一面,想說說話,想問一句‘過得好嗎’,這種想念也在生根發芽著。她該怎麼做呢?遠葉?又希望她該做什麼呢?如果不曾見到就好了,如果真的認錯了就好了!告訴她,她該怎麼辦。
“姐姐!你怎麼了!”身後傳來忍足侑士焦急的聲音。
“惠裡奈姐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叫醫生嗎?”旁邊的水野杏裡伸手就要扶惠裡奈,但被惠裡奈給無形地避開了。
抬起頭看著忍足那毫不掩飾的擔憂表情,全然沒有了平時遊刃有餘的模樣,惠裡奈的心情不由好了些。只有家人,身體裡流著同樣血脈的人,才能夠這樣擔心她吧。就像……那個時候遠葉,得知她受傷住院的訊息後直奔而來的身影。她的妹妹是那樣的愛護著她,而她卻推開了那份愛護。對不起。惠裡奈眼神微暗了下,“沒事。可能是這些天玩得有些過了。休息下就好了。”
“那我陪姐姐上樓休息吧。”水野杏裡嫻熟地說道。
惠裡奈靜看了眼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