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腳步聲靠近大門,然後停了下來,我知道他已經準備拉開大門讓我進去了,就在這時,突然腦中一閃,彷彿一種本能一般,我覺察出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急忙往邊上一側身,幾乎同一時間,大門開啟,裡面一個人影急速的奔了出來,若不是我剛才側開身子,只怕這一下會被他撞得極慘。
從地下石室出來,我隨身就長帶著一些日用的小玩意,我現在的生活隨時都需要我冒險,這些東西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其中就有一個手電,而且絕對是價格最貴質量最好的那種。這裡一路沒有路燈,我就是照著手電才看清楚路的,這時見那人開啟大門並沒有立即離開,馬上用手上的電筒往他臉上照去,那人顯然沒有想到我手上會有電筒,強光刺激之下立時用手遮擋住了眼睛,然後轉身立刻就往外奔去,雖然現在天氣極冷,但這個人身上的衣服卻穿得很少,只是背部有點奇怪,微微凸起,彷彿是一個駝子。
那人轉身就跑,動作迅疾無比,等我反應過來他早就奔出了老遠,我大喊一聲:站住!然後拼命往前追去,就在這一瞬間我已經看清楚了他的樣子,他的右手上纏著一道紗布,彷彿是受了什麼傷,全身都粘滿了鮮血,在深夜裡看來顯得無比的恐怖,但這一切都阻止不了我想去追他的念頭,因為這個人對我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我母親最後那一本日記就是落在他的手上,他是特雷登。
特雷登的速度極快,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我追了幾步見追不上,只好停了下來,狠狠的在地上吐了口唾沫,轉身往屋裡走去,看到特雷登一身鮮血,我心底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就怕屋子裡有什麼事發生。
站在門口咬了咬牙,我終於還是邁了進去,屋裡的燈已經熄滅,這是我當時覺得事情不對勁的一個重要原因,如果當時是孫德標在屋子裡,他聽了我的暗號肯定知道來的人是我,完全沒必要把燈熄了,既然裡面的人熄了燈,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屋裡面的人是一個外人,否則絕不可能如此心虛,事實也證實了我的推測是對的,從特雷登的樣子來看,他和孫德標顯然不會是相識,那麼他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很奇怪的想法,不知道他來這裡是不是和我母親的那本日記有關。儘管母親已經逝世,但我身邊這些莫名其妙發生的事每一件都能和她扯上一點關係,隱隱的,我覺得特雷登和母親之間也應該有著什麼關係。
但屋裡的情況已經容不得我想太多,才一走進去,鼻子裡就問道一股強烈的血腥味,我的心忍不住劇烈的跳了起來,伸手在牆上摸了摸,沒碰到電燈開關,於是開啟受傷的電筒,朝屋裡照了過去,強光照在地上,當我看清楚地面的情景時,忍不住俯下身子嘔吐了起來。
雖然我早知道孫德標可能會出事,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整個人躺在地上,早就已經斷了呼吸,但令我感到恐怖的則是因為他的整個肚子都被人剖了開來,身體裡面的內臟一副副的被掏了出來擺在屍體旁邊,地上流滿了鮮血,他的那些神龍衛在地上東一條西一條,身子和腦袋都分了家,也不知道兇手是用什麼方法對付它們的。
好不容易停止了嘔吐,我強撐著觀察起現場來,不是我有研究屍體的愛好,而是因為肖劍飛還在孫德標的手上,我必須看看現場是不是留有什麼線索可以讓我找到他,我找到開關開啟電燈,將整個房間全部仔細查了一遍,什麼也沒發現,反倒是鞋子上沾了不少的血水,令我感到一陣噁心。
孫德標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滿是恐懼,我不知道他臨死前到底看到了什麼東西,會讓他臉上的表情如此恐怖,以致我站在他的身邊看到這種表情也會從心裡忍不住的感到害怕,想了想,我決定先離開這裡,站起身來正要邁步,嘆了口氣,矮下身子來將孫德標的眼簾輕輕合上,死者為大,生前他對我再怎麼樣,我也沒必要在他死後和他過不去。
我的手剛一離開他的眼簾,孫德標的頭突然一歪,我被嚇了一跳,就在這時,我才發現在他的頭也被人從後面剖了開來,只是因為是仰面,所以並未發覺,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將他的頭擺放端正,突然發現他的頭上也有一個我熟悉的圖案,形如高山。
這樣一場兇殺案肯定是瞞不過去的,在現場逗留得越久對我越不利,我來不及去想為什麼孫德標的頭上也有這麼一個圖案,幸好隨身的包裡還帶著一雙鞋,我將那雙沾了鮮血的鞋子扔在現場,然後換上新鞋子匆匆的離開屋子。風颳得更大了,我的腦子卻怎麼也靜不下來,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特雷登下的毒手,看來卻應該是他的嫌疑最大,但這些對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