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面談可以給他們更為優惠的價格。你也把購房合同和所有辦理產權證的資料手續帶過來。”以往,即便有現金買房的客戶,售樓處也沒有權力收現金,而是由集團的財務人員陪著客戶直接把客戶的現金存入銀行賬戶。所以,售樓處主管才打電話過來,如果錢亮亮答應,按照慣例就要派財務人員陪客戶到銀行存款。
售樓處主管連連答應著結束通話了電話,這邊,錢亮亮叫來了出納、會計,板著臉鄭重其事:“你們騰一個鐵櫃子,準備裝現金,我給你們說,董事長和老闆娘走的時候,安排我這個副總經理對集團的所有業務負全責,你們從現在開始,必須按照我的指示辦事,否則,大東南集團和這些會所員工拿不到工資,你們要負全部責任,我就帶著他們到你們家裡去吃飯。”
到了這個地步,會計和出納也明白,如果不按照錢亮亮的要求辦,他們自己的工錢都會毫無著落,而且會成為這一大幫討薪員工的公敵,會不會被這些人撕碎了當包子充飢都說不準。再說了,郝冬希和阿蛟下落不明,目前錢亮亮是集團惟一的高管,不聽他的也不成,只能連連答應著,急匆匆地跑去給錢亮亮騰鐵櫃子了。
錢亮亮又嚴肅地安排會所的員工到集團的大會議室去等著:“你們誰要是擅自出來搗亂,大家拿不到工資就找誰,我也不管了。”在政府機關混的經歷,讓他深知在這個時候,身為領導如果不拿出點聲勢來,很難壓得住人。
到了這個地步,大家只能把希望寄託到錢總管身上,誰也不敢不聽他的,誰也不願意大家拿不到工資的責任落到自己頭上,在熊包、李莎莎和幾個領班的帶領下,會所的員工們跑到會議室等訊息了。
錢亮亮接著召集大東南集團的職員:“給大家說一下,現在集團的賬戶已經被銀行凍結了,會所,還有你們的工資,都沒辦法提了。我現在想了一個辦法,能夠保證大家的工資如數拿到手裡,你們現在惟一要做的就是,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沒什麼可乾的,就假裝在幹。我正在想辦法給大家解決工資的問題,誰要是擅自離開崗位,我就不管這破事了,大家拿不到工資也別賴我,誰不聽話找誰去要工資。”
同樣的策略,在這些白領身上得到的效果跟那些會所員工完全一樣,大家都怕拿不到工資,都怕別人拿不到工資賴到自已頭上,一個個乖乖地跑回辦公室裝模作樣去了。
一個小時後,兩個戴著安全帽、穿著髒兮兮軍便服、腳上套著解放鞋的農民工吭吭哧哧扛著大編織袋,跟著售樓主管來到了集團。進了錢亮亮辦公室,那兩個農民工打扮的人也不說話,把大編織袋“嗵”的一聲躐在地板上,氣喘吁吁地坐到編織袋上。其中一個掏出中華煙給錢亮亮扔了一根,然後又給同伴扔了一根,兩個人點燃中華煙吸了起來。
如果他們不是跟售樓處總管一起進來的,錢亮亮萬萬想不到他們就是那兩個要買房子的大客戶。儘管這樣,錢亮亮也不敢想象這兩個人就是買房子的正主,大惑不解地向售樓主管求證:“客戶呢?”
售樓處主管給錢亮亮介紹那兩個農民工:“就是他們倆。”
錢亮亮看到他們居然連個保鏢都不帶,自己扛著裝滿編織袋的現鈔從鄰市跑過來買房子,累得大汗淋漓不說,還竟敢背了這麼多現金滿大街跑,敬佩之餘,忍不住問:“你們就不怕遭人搶了?”
其中…個花白頭髮的壯漢說:“沒事,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賊怎麼才能惦記?知道你有錢他才惦記。你看看就我們倆這個樣子哪個賊有心偷我們、搶我們。”
另一個黑頭髮的補充:“我們倆相互都是保鏢,沒事。”
售樓處主管忍俊不禁地對錢亮亮說:“錢副總,剛才這兩位老闆開著一臺雪佛蘭農夫車,扛著大編織袋衝進售樓處,拽著我張口就要用現金買兩套房子,還真把我嚇了一跳。”錢亮亮急著辦事,也沒心情跟他們研究他們的現金安全問題,直奔主題:“我們集團老闆剛好要用一大筆現金,現在你們也知道,從銀行套點現金麻煩得很,還不安全……”
花白頭髮的客戶打斷了錢亮亮,驚詫不已地問:“怎麼,郝冬希又要走水貨了?”
錢亮亮問他:“你認識我們老闆?”
花白頭髮點點頭:“過去都是跑水貨的,多年沒來往了。”
錢亮亮順竿往上爬:“難怪我一給老闆說這件事情,他馬上說肯定是跑水貨的老傢伙要買房子,馬上讓我們給你們在優惠價的基礎上,再讓十個點。”
花白頭髮連忙說:“不敢說,不敢說,如今不走水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