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湯池聽得有些震驚,卻不知道,當年還有這一段,怕是皇上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吧。
姬印繼續說道:“卻誰知,我的父皇竟然要賜死我的母后。母后是個性子激烈的人,她選了一種比較激烈的方法。她毫不猶豫地將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胸膛,又拔了出來。那血飛濺,本王依稀還記得匕首刺進母后胸膛時的聲音。”
那一定是世間最可怕的聲音。
湯池看著姬印,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
“年幼的本王被嚇傻了,忘了尖叫,什麼都忘了,只是怔怔地從床底看著母后,看著那被本王咬了一口的水晶蝦餃被染成了紅色。”
聽這姬印的回憶,湯池已經忍不住哭了出來。她抓住了姬印那冰涼的手,希望能給他一點溫暖。
“後來,後來……溜出來之後,本王想著的是母后的血,然後一直吐,一直吐,吐到什麼也吐不出來了。”第一次主動地回憶起這如噩夢一般的場景,姬印渾身都顫抖著。
湯池聽得心驚,一邊哭著一邊緊緊抓著姬印的手。
原來,姬印不愛吃東西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她根本無法想象,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要如何承受住這些。
“王爺……”看著姬印嘴角漸漸露出了嘲諷的笑,湯池越來越心疼,忍不住伸手將他抱住。
“王爺……”她叫道。
就這樣,湯池與姬印在菜地裡,在暖爐的墳前坐了一整天,到後來兩人的手腳全都凍僵了。
回去之後,姬印倒是沒什麼,而湯池卻大病了一場,臥病在床,整日昏昏沉沉的。
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年三十晚上了,只是還不能下床。
湯池慶幸,自己這一睡沒有跨年。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身邊,手卻忽然僵住。
她忘了,暖爐已經走了。
“姑娘。”一直照顧著湯池的戲文看到她的神色,擔心地叫道。
湯池收回了手放在溫暖的被窩裡,忍住鼻子和眼睛的酸脹,笑了笑道:“我差點忘了……話說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戲文回答道:“戌時了,姑娘餓了吧,鍋裡煮著粥,我去端來。”
待戲文走後,湯池望著床簾發了一會兒呆。記得那天晚上,她跟姬印聊了很多,後來她靠在姬印的懷裡睡著了。
至於一些細節嘛……
“姑娘,粥來了。”戲文端著粥走了進來,打斷了湯池的思緒。
湯池緩緩地坐了起來,一口一口地喝著。病了這麼多天,確實是沒吃什麼。
“王爺呢?”她忽然問道。
戲文笑了笑道:“今天是除夕,王爺進宮赴宴了,估計這會兒在回來的路上了。”
湯池點了點頭。
喝完了粥,戲文想讓湯池再躺躺,可湯池不願意這個除夕就這麼過去,便靠著床坐著出神。
還差幾日,暖爐便能跟她過第二個年了……
或許是怕湯池寂寞,戲文叫了好幾個平日裡與她們關係不錯的侍女過來一起守歲。
大家嗑著瓜子聊著天,毫不熱鬧!
湯池也漸漸地被這氣氛感染,暫時忘卻了煩惱。
過年,王府裡也十分熱鬧,大家忙裡忙外的。
湯池由於身體底子好,躺了兩日身子也好了,下地走什麼已經不是問題了,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
她去菜地裡看了看暖爐,給它準備了些它愛吃的蔬菜。
到了大年初五,一直未曾露面的姬印派人傳話,讓湯池從今天開始繼續負責他的飲食。
“王爺也真是,姑娘身子還沒好透呢!”戲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湯池只是笑了笑。姬印惡劣的性子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忽然轉了性子,她還不適應呢。
於是乎,當晚,湯池便煮了一碗自己和戲文包的餃子,端去給了姬印。
據外面站著的戲文說,姬印正一個人在屋子裡。
這是那晚以後湯池第一次見姬印。她忽然有些束手束腳,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心態來面對他。
姬印的屋子一直都是最溫暖的,剛剛走進去,她就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屋子裡瀰漫著淡淡的香氣。
想到自己之前鳩佔鵲巢才,讓姬印睡在大廳裡,她就有些不好意思。
“王爺,晚飯來了。”
姬印正在看書,聽見湯池來了,他放下書,走到了桌前。
“餃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