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池與工人一起站在灰濛濛的店鋪裡親自指導,也不在意身上髒不髒。
“姑娘,外面有人找您。”忽然,一個工人跑來說道。
有人找她?
湯池摸了一把臉走了出去。
“一位夫人請姑娘去對面茶館坐坐。”來傳話的是一個年輕人。
湯池看了看他,心裡有些猶豫。
由於她最近對姬印不聞不問,戲文似乎有些不高興,湯池就將她派去珍饈樓京城分號幫忙了,現在,她只有自己一個人。
最終,好奇心戰勝了一切,湯池抖了抖衣襬,朝對面茶樓走去。
“姑娘幾位?”
遠遠的就有一個小二迎了過來,在看見湯池這一身灰之後,他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過來。
這位姑娘雖然說穿的不太整潔,但是料子還是不錯的。
“額……約了人。”說著,湯池就四處望著,看看有沒有什麼熟人。
最終,一個婆子走了出來將她領進了一個包間。
包間裡端坐著兩個人,都是湯池認識的。
“怎麼穿成這個樣子!”說話的是少女用帕子捂著嘴嫌棄地皺了皺眉。
她身邊的老婦人也是一臉不快。
這兩個正是溫樓的母親溫夫人,以及溫樓 的表妹秦蘇。
“溫夫人、秦姑娘。”沒想到會是她們。湯池心裡有些驚訝。
包間門被關上,裡面只有溫老夫人、秦蘇和湯池三人。
他們兩個沒有說話,湯池也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站著。屋子裡特別安靜。
“你……怎麼弄成這樣?”溫老夫人首先發話了。
雖然湯池覺得她們找她來是莫名其妙,但是看在一個是溫樓的母親一個是溫樓的表妹的份上,還是十分有禮地回答了。
“回夫人,民女的鋪子在裝修,民女過來看看,不小心就弄了一身灰,真是失禮了。”湯池微微低頭,卻不卑不亢。
“你和樓兒有來往?”溫老夫人看著她,目光深厚,給人壓力。
湯池點了點頭,道:“大人看在民女曾經是他的子民的份上,幫助了民女很多。”
“表哥就是心善。”秦蘇在一旁溫婉地笑了笑道。
聽到別人誇自己的兒子,溫老夫人自然是很滿意的。她點了點頭。“樓兒自小就心善。”
老婦人忽然用帕子捂著嘴咳了幾聲。
“姑媽,喝點水。”秦蘇乖巧地給溫老夫人倒了杯水,“這屋子裡灰塵多,怪嗆人的。”
湯池知道這話的意思就是,湯池跟泥巴里滾過的一樣,走進來,連空氣都被汙染了。
秦蘇說這話是,溫老夫人與她兩人都有意地看了湯池一眼。
湯池覺得她現在這身樣子確實是失禮了一點,但是那也是因為她們忽然請她過來,她才來不及收拾的,所以她一點也不覺得她這樣有什麼丟臉。
她還嫌她們身上的脂粉味兒汙染了空氣了呢!
溫老夫人喝完水之後,秦蘇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隨後,溫老夫人看著湯池。
湯池知道,主題就要來了。
只聽溫老夫人開口道:“樓兒如今二十三歲,已經是大理寺卿,日後自然是前途無量的。”說到這裡,她看向湯池。
湯池只當沒理解她話中的含義,與她對視。
溫老夫人繼續道:“以樓兒的身份,自然是要有一樁門當戶對的婚事。”
秦蘇紅了臉,無限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