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之後,湯池鬆了一口氣,下了樓。
戲文還坐在大廳裡喝茶。
湯池走過去坐了下來,喝了幾口茶休息了一下才帶著戲文離開。
出了珍饈樓,看著街上一個個小攤,湯池想起了自己賣蘑菇時的情景,隨後又想起了自己蘑菇攤邊上賣胭脂水粉的小哥,忍不住朝自己原來的攤子走過去。
她的蘑菇攤早就換人了,現在變成了賣一堆雜貨的攤子,而邊上依舊是脂粉攤,攤前站著幾個人。
湯池帶著戲文走了過去,站在攤前拿起了一盒胭脂。
“這位姑娘買胭脂麼?”賣胭脂水粉的小哥趁著空暇看了一眼湯池的穿著,覺得是個還算有錢的,便招呼道。
“是啊,我買胭脂水粉,順便問問你媳婦生的是男娃還是女娃。”湯池笑道。
賣胭脂水粉的小哥這才抬起頭來。
“你是……湯池?”
“是啊。”湯池笑了笑。
賣胭脂水粉的小哥對於湯池的出現表現得很驚訝。“大半年不見你,變樣了啊!”完全不像是當初跟他一起擺攤的那個小丫頭了。
“是啊,我長大了。”湯池眨了眨眼說道。
看著邊上有兩個要買東西的,湯池示意了一下讓他先做生意,自己則站在邊上跟他聊了幾句。
原來買胭脂的小哥有了個女兒,然後現在還準備再生個兒子。
提起孩子,他的臉上洋溢著幸福,湯池看得心裡也高興。
聊著聊著,忽然一陣巨響,只見街口的一個攤子被掀飛了,東西撒了一地。
許多人聞聲跑去看熱鬧。
湯池也好奇地朝那裡張望著。
戲文站著也覺得無趣,便道:“姑娘,我去看看。”說完便朝人群跑了過去。
賣胭脂水粉的小哥搖了搖頭,見湯池好奇,便說道:“一定又是哪家沒有交錢惹上地痞了。”
湯池聽了皺起了眉,同時也想起了一個人——鍾誠。
縣城裡的地痞頭子應該還是鍾誠,記得當初她離開的時候對鍾誠的印象好了很多。
不過,想當初鍾誠帶著兩個地痞追著她跑,做出這種事情也很正常。
這時,戲文無趣地回來了,臉上還帶著憤憤的神色。“一群地痞在欺負人,太不講理了!”
買東西的客人都去看熱鬧了,也沒什麼生意,賣胭脂水粉的小哥手上也停了下來,說道:“唉,原來的還好,現在的這個更加厲害了。”
“現在的?”湯池不理解地問道,順便朝事發的地方看了看。
“是啊。縣城裡的地痞頭子換了,咱們這種做小生意過日子的更加戰戰兢兢了。”
湯池問道:“鍾誠呢?”
賣胭脂水粉的小哥又看了湯池幾眼才想起來當初那個地痞頭子還來過湯池的蘑菇攤前,尋思著他們兩個應該是認識的,便說道:“他啊,聽說找了個正經營生在做買賣還是種地呢!”
“原來的那個地痞頭子居然做好人了?”戲文有些驚訝地說道。她對鍾誠還是有印象的。
湯池點了點頭,心裡有些驚訝,不過想想也正常。記得她要走的時候,他說準備好好過日子來著,找個正經事總比這樣打打鬧鬧的好。
雖然前面事發的地方還是一團亂,不過她心裡還是很欣慰的。
鍾誠做了個好人。
前面一團亂還帶著各種哀求聲吵鬧聲,湯池他們也沒什麼心思聊天了。
她打了聲招呼便跟戲文離開朝珍饈樓分號過去了。
路過事發的地方,湯池忍不住看了兩眼。
新來的地痞頭子是個青年,一身張揚無所畏懼。
湯池搖了搖頭,覺得鍾誠當初一定也是這樣的。
這個青年過個幾年應該也會發現,安安穩穩地生活比什麼都好。
似乎是感覺到了湯池的注視,那青年朝湯池的方向看了過來。
在城裡沒見過湯池,那青年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隨後惡狠狠地喝道:“看什麼看!”
湯池收回了目光,對戲文道:“走吧。”
隨後,湯池和戲文便離開了。
回珍饈樓分號看了兩眼,湯池發現珍饈樓分號早就在不需要她的情況下可以正常營業了,心中萬分欣慰又感慨。
在大廳裡還碰上了幾個以前的熟客,湯池與他們寒暄了兩句,便想起了一個人。
溫樓。
以前溫樓還是知縣,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