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猛然一震。
忐忑不安地閉上眼。
櫻輕巧的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
隱隱約約,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櫻花香味。
現在是秋天吧?流川有些詫異,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修長的胳膊輕輕攬住她的脖子。
“狐,狸,君,請睜開眼~”櫻嬌憨地命令。
流川的臉簡直要滴下血來,他攥緊拳頭,慢慢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仍舊剛才穿戴的櫻,不同的是現在她的耳垂上搖晃著兩枚火紅的楓葉。
“好看嗎?”看著流川痴痴呆呆的表情,原本挺有信心的櫻不安地問。
“呃。”流川短促地應了一聲,慌忙將臉偏開。
“不好看嗎?”櫻有些失望地摸摸天鵝絨質地的楓葉:“這可是人家一眼看中買回來的,還以為你會喜歡。”
流川扭過頭來。
楓葉那火紅的顏色,在她幾乎透明的耳垂上閃爍,那光芒璀璨得有些妖媚,與她沉靜的氣質正成對比。
他突然感到,她這方面和自己像極了。
和山王隊對抗時,澤北曾經稱他為:“不安分的傢伙。”
自己不安分嗎?平時,自己絕對是個寡言少語,甚至與世無爭的人,看問題的眼光未免還有些冷漠。
但是,自己骨子裡確實仍舊存在那種震懾的力量。
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平素的生活,她好似一棵植物站在自己的位子上,不會多話,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要求,但卻沒有一個人會意識不到她的存在。
不是由於外貌,而是由於靜靜散發出來的某種氣勢。
很多人都喜歡她為雜誌所拍的那些畫面,這點流川楓很清楚。
但也有很多人都很疑惑:櫻木櫻,從來不像別的模特那樣,她幾乎不看鏡頭。
“小櫻,你為什麼不看鏡頭啊?而且拍的側臉比較多。”他親耳聽過幾個同學這樣問。
“因為我覺得側臉比較好看啊。”這是櫻的答覆。
他明白,她在說謊。
她的眼睛,只有他才能夠直視。
那樣一雙眼睛,清澈得直逼人的內心,深居簡出,卻又神秘得令人心馳盪漾。
流川楓堅信,能夠打動自己的眼睛,估計打動別人也是不成任何問題的。
櫻木櫻,雖然是個與人為善的女孩,但頭腦也異常清楚,她可能根本就不屑去打動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
流川抬頭仰望天花板,一動不動地在那裡自顧自想著。
櫻抓住他的手腕。
“真是的。”她失望地喃喃說道,“就那麼不中看?”
“呃。”他的思維被她拉了回來。
那雙正如自己所說,深邃又晶瑩透亮的眼眸正難為情地注視著他。
流川將眼神移開,盯住她耳垂上那穿過耳洞的銀勾。
“終於長好了,我今天可是鼓足勇氣換的!”櫻帶點自豪地摸摸耳垂。
銀勾的弧度恰到好處地包裹住她不大不小的耳垂,緊緊連結著那枚楓葉。
流川情不自禁地伸過手去,輕輕碰碰那枚楓葉,繼而用手指勾勒著她耳廓的形狀。
“嗯?”櫻怪有意思地將頭一歪。
流川突然伸過脖子。
他本想親吻一下在她耳垂上搖晃的可愛楓葉,但卻鬼使神差地又含住了她溫潤的耳垂。
他很喜歡她耳垂在自己口中的觸感,軟軟的,暖暖的,總之,就是用語言形容不出的好。
可能是自己語言過於貧乏吧?流川這樣想著,將她攬進懷裡。
櫻的心,此時怦怦跳得厲害。
他含住自己耳垂的感覺,很特別。
好像自己是他掌心的一滴小雨,從冰涼到溫暖,然後融化進他的面板。
融化麼?櫻面紅耳赤地想著,手臂在他脖頸上纏繞得更緊。
“呃~”流川低吟一聲。
“嗯?”櫻奇怪地抬起臉。
“莫非你想~”流川低沉地問:“勒死我?”
“呃~”櫻手忙腳亂地鬆開手臂,縮到沙發的角落裡面。
豐茂的栗色長髮,有些零亂地包裹著她。
“對不起~”她頭垂得很低,輕輕說。
沉默良久。
“下週日,我爸媽回日本。”這次流川首先開口。
櫻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