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寺的坡道很陡峭,兩個人走得十分小心。
“看,”櫻拉拉流川的衣襟:“清瀧川。”
流川停下腳步,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和你很像的一條河流,是不是?”櫻將臉頰貼近他的胳膊。
流川楓這個名字,本來就像一幅很美的畫卷,而清瀧川那稍顯湍急的水流與岸邊開始轉紅的楓葉,恰恰絕好地詮釋了這幅畫。
“那是‘流川’,那是‘楓’。”櫻有些陶醉地望著這景色。
不論筆直參天的杉樹,還是美麗無比的松林,在她眼中都及不上那綠中帶紅的一叢楓葉。
“可是,這時候櫻花卻已經凋謝了。”她突然用很平淡的語氣說,一邊指指楓樹後面的櫻樹。
不知怎的,他隱約感到她不知為什麼,似乎有些傷感。
可能是由於自己很快就要回去東京吧,流川暗地裡這樣想。
從高山寺回來已經將近傍晚。
櫻洗洗手,走進廚房準備做飯。
流川坐在客廳的簡易沙發上。
雖然買了蛋糕,但卻不知該送她什麼。
他一邊想,一邊走進廚房。
她正背對著自己,栗色的頭髮在腦後挽成個蓬鬆的卷。
“狐狸君,”她忽然叫道。
“呃。”流川一愣。
“狐狸君,”櫻一邊說,一邊轉過頭來,“送我件東西吧?”
流川結結巴巴地點點頭。
真不知,她會要什麼?
“那個~”櫻紅著臉低下頭,“把你那件淺藍色的t恤送給我可好?”
“呃??”流川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愣愣地望著她。
“就是~那天……你拿給我穿的……送給我好不好……”櫻的臉更紅了。
“哦!”流川有些尷尬地回答。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會那個樣子。
“因為,那個~那件衣服很舒服~”櫻繼續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
被他穿慣的t恤,已經滲透了他清冽又有些霸道的味道。
流川翻翻自己的行李:由於打算直接開車去東京,所以也連同自己的行李一併帶了來。
黑色的t恤、白色的背心、淡綠色的背心、淺藍色的t恤……他這樣的衣服還真不少。
“還要哪件?”他一邊將衣服遞給她一邊問。
櫻紅著臉搖搖頭。
她將淺藍色的耐克t恤團了團,按在心口,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流川呆呆地望著她。
“白痴。”許久,他轉過身小聲道。
不過,他喜歡看她穿著自己的衣服鬆鬆垮垮的樣子,有些慵懶卻又很嬌美。
“狐狸君,為什麼楓葉和櫻花不能在一個季節相遇呢?”櫻將頭靠在流川的胸口,低聲問。
“白痴,春天不是也有楓葉麼。”流川嘆口氣:她那智商可是越來越像她哥哥了。
“可是,春天的楓葉是綠色的,還很小。”櫻嘆口氣。
流川沒再說話,只是將她抱緊。
終於到了要回去的日子。
“狐狸君,你路上可千萬不能睡著!”櫻將一個裝著礦泉水的塑膠袋遞給流川,關切地囑咐。
“知道了。”流川一面答應一邊開啟車門。
“我送你上國道,反正也不是很遠。”櫻也坐進車裡。
“哎?”她忽然眼睛向前發起呆來。
“??”正打算啟動汽車的流川不解地看看她。
“那個,聞人老師?”櫻搖下車窗向前方揮手:“聞人老師?”
一身休閒裝扮的聞人陵冰正向他們走來。
“嗨!櫻木!”她頓了頓:“哦,男朋友也在啊?”
一個身材瘦長的年輕男子跟隨在她身後。
“哎?”櫻好奇地望著那陌生的男子:大約180左右,身材瘦瘦的卻很健美,微長的捲髮下是一張比流川楓還要酷的臉。
“這位是我的男朋友……和倉勇作!”聞人陵冰怪親密地挽過那男子的胳膊:“我們是劍橋的大學同學。”
“呃~您,您好~”櫻結結巴巴地打著招呼,流川也默默點點頭。
“你男朋友要回東京啊?那快出發吧?你可要記得回來哦!明天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聞人老師笑著對櫻說。
“那好~老師,明天見了!”
目送汽車消失在視野,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