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所不虞,如今得博好友一笑,無憾矣。”
紫眸彎成月牙,雪璞扇輕遮半面:“好友這般殷勤,小生受之有愧。”
“那便賞臉與在下一同遊山如何?”
山……貌似很高。
綺羅生本能地有一種‘沒有意琦行爬山不安全’的錯覺,輕咳兩聲,道:“抱歉,吾昨夜偶感風寒……”
“看來好友不宜外出,那便先用膳吧。”
事件一就發生在這時候。
很老套也很常見的梗,幾名江湖刀客醉酒誤將綺羅生當作女子……實際上,不醉也會誤人。接下來就是各種‘小娘子求勾搭’,還動手動腳,綺羅生看到這幾名醉鬼帶刀,眉頭微蹙。
正當策夢侯當之無愧地想救一把美順便裝個受傷求美人照料的時候。
幾個根基不凡的醉鬼就在一瞬間幾個血濺五步了。
“不修刀心,豈配握刀?”
那時候,綺羅生柔美的紫晶眼中透著一股煞豔的寒意。
懾人心魂。
他幾乎沒看見綺羅生是如何出手的。
策夢侯一頓飯沉默了很久。
綺羅生覺得挺對不起人家的,到底是人家熱情相邀,你還在人家面前殺人,沒的敗了別人的雅興。醞釀了一下說辭,綺羅生正準備道個歉。
策夢侯止住他,道:“別說話,吾有靈感了。”
綺羅生頓時覺得清都無我這人真的挺有意思的。
事件二發生在蒼生回落腳的四合院前。
當時蒼生正拎著一把韭菜準備回去包點餃子,是日天空中正飄著點小雪,街口沒什麼人,蒼生忽然感到一股另骨髓都發出哀鳴的強大壓迫,遠遠地便看到一魁梧武者一步一步沉雄踏來。
蒼生第一反應毛都炸起來了,眼睛死死盯著那武者的身影,暗自艱難運轉內息。
很強很強。
武者一身帶殺,鷹隼般的目光直視蒼生,沉喝一聲:“孫——子——啊!”
隨即當著蒼生的面,毅然決然地……撲街。
北風……那個蕭瑟。
蒼生蹲下來翻了一下這不知哪兒冒出來的老流氓的眼皮,以他多年飼養忘塵緣的經驗斷定——這貨是餓昏的。
倒不是這人不能辟穀,而是似乎甫經大戰,體內傷摞傷,又長途跋涉,剛才一聲孫子過後已然油盡燈枯……
真不想管這貨。
儘管這麼想著,但不可否認其內息流轉與七修武學同出一宗……蒼生嘆了口氣,捋袖子,拖人。
一大鍋韭菜雞蛋餃子下肚,蒼生看著這老頭子眼角輕微抽搐——這什麼體質?悶一覺再加一鍋餃子就原地滿血復活了?
就像他永遠也無法測度師孃的體質能抗摔到何種境界,蒼生也對此人的恢復力也是一陣發矇。
“就算不願意叫爺爺,叫祖師爺本尊也是可以接受。”
“……前輩與七修有舊?”
“切,跟意琦行一個臭脾氣。”武者抬手便去抓蒼生的脈門。
蒼生一怔,本能地就想避開,不想武者動作雖慢,但移動間竟發現所有動作都被封死,詭異地避無可避。
“骨齡作不了假,短短二百餘年能練到這個地步,看來意琦行對你的心血下得不少。”斷完骨齡,還在蒼生手背上多摸了幾把:“娃兒,面板不錯。”
蒼生當場就想掀桌,但還是忍著脾氣道:“前輩與先生有舊?”
“先生?怎麼,你不是他的兒子嗎?本尊可是聽說他有媳婦了,好幾次都藏著掖著不讓吾看……你不會是他的私生子吧。”
私生子你妹啊!就你這流氓德性讓你見到師孃那朵小白花還了得?!
蒼生面無表情回曰:“不是,先生是我之授業恩師。前輩請齋口。”
“喔~”武者仔細打量了蒼生一下,確實,武骨奇佳,就潛力而言,堪稱恐怖。想來以意琦行那個臭屁的性子肯平輩論交,定然也是看出此子潛力不凡。“本尊步武東皇,乃是意琦行的師父。”
蒼生面無表情。
“怎麼,你不信?”
蒼生點頭。
祖師爺扼腕:“一定是意琦行不願意負責才不對你說本尊的事。”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我爹,啊不對,先生對師孃一往情深那是整個叫喚淵藪都有目共睹的,君不見我和衣叔那些年被閃瞎的狗眼君不見那些年山底下被種死的牡丹君不見那些年村裡被買空的暈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