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已是秋末時節,卻也奼紫嫣紅,頗是好看。林端不時有小松鼠竄過,我舉起獵槍比劃,張也說松鼠打不得炫…書…網。這當口,一隻長尾野雉受驚從草叢中穿過,張也接過我手中的槍,略略一瞄,砰!那小東西應聲倒地。到底是當兵的出身,這傢伙的槍法果然不錯。
第96節:飯局
今天運氣不賴。張也得意地笑道,這山雞可不容易遇上呢!我擺弄著張也的手槍,不敢對向前方,只衝向空中放了一槍空槍。這是我第一次用手槍射擊,在學校時參加軍訓,打過步槍,這手槍的感覺與步槍大不一樣,強大的反座力使我的手臂一晃,那顆子彈一下子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張也說:別小看這玩藝兒,比步槍難打多了!他接過手槍,看也不看甩手擊發,砰!砰!枝頭兩隻不知名的小鳥兒撲楞楞地落了下來。我由衷地佩服,豎起大姆指。楊依依不服,接過手槍,雙手緊握,咬牙切齒地衝著前方的林子開了兩槍,當然是什麼也沒打中。張也上前給她糾正了一下射姿,她接連打了幾槍,又要過獵槍比量了一氣,才意猶未盡地放下槍。打這些小玩藝兒,沒勁!當兵那陣兒,在內蒙草原上經常能打到狼,那才叫過癮。張也咂著嘴說。你們這些男人呀,怎麼這麼嗜殺!這野雞山雀多可愛呀,我可下不了手。楊依依一副悲憫狀,說。你這是在家門口才能說這樣的話,女人見識。把你一個人扔在大草原上,幾十條狼圍著你,看你還有沒有這份菩薩心腸!張也覷她一眼,不以為然地笑道。轉過頭對著我,又說:在那種場合,你不殺它,它就吃你,真正是你死我活!當了幾年兵,我是信服這一點的,該出手時就出手,千萬不能心腸軟。我把他射來的獵物撿到一起,用幾根草索縛上,三個人往回走。太陽已經落到山背後,天色頓時暗了不少。今天晚上叫廚房燉上,原汁原味的野山雞,在城裡上哪兒吃去?張也興致勃勃地說。27半真半假地調笑著,不一會兒,廣播登機了,互道拜拜,我和司小吟透過安檢進入機艙。剛坐下,手機響了,是四格格發來的簡訊:昆明可是個容易發生故事的地方喲,帥哥要有定力才是。手機螢幕上跳出一行字:我想回趟學校,你能陪我去嗎?是司小吟。
第97節:飯局
我看看錶,估計她已經交班了,便撥通她的號碼。果然她在住處。何冬圃很關照她,給她獨自安排一個單間,而不是像其他服務員一樣睡在集體宿舍裡。她說,離開學校時,她告訴輔導員說來東北就業,但是按照規定,必須把用人方的合同由學校蓋章存檔,前兩天輔導員來電話催促了,所以她與何總請假,準備專門回去一趟。另外兩年多假期都在昆明打工,一直沒回過家,也想回家看看阿媽。你打算哪天走?司小吟說看我什麼時候方便。我這職業本就是天馬行空、獨往獨來的浪蕩天尊,無所謂方不方便,只是手頭的劇本文聯主席催得緊,得對他打個馬虎眼,看能不能哄住他。當然,有這麼個心儀已久的美眉陪在身邊,又是去那麼個容易孕育浪漫的城市,就是玉皇大帝發聖旨也是擋不住老子的。我與司小吟約好三天後動身。她委託我購火車票,我說一切包在我身上,只是要來了她的身份證號碼。放下電話,我想了想,又給仉笑非打過去。電話裡傳來溫婉柔和的薩克斯曲子,他好像還在酒桌上。我告訴他準備去雲南的事,他平靜地說,是他讓司小吟找我作伴的,並且囑咐我一路上替他好好照料這個乾女兒。原來是大哥導演的好戲!我心頭多少有些悵然。在去桃仙機場的路上,我默默地開著車,司小吟坐在後面,也不多話,氣氛有些不自然。她沒料到我會帶她坐飛機,看到機票,露出驚訝、希冀而又有些不安的神色,不過也沒表示反對。我一直在為此行究竟是不是她的本意而耿耿於懷,若她只是聽從仉笑非的安排才給我打電話,那我可真是自作多情了。把薩拉·畢加索寄存在機場的地下停車庫,我帶著司小吟去辦理登機手續。一進入候機大廳,這妹妹情緒變得有些興奮。她是第一次乘飛機,看著什麼都感到新鮮。此刻我才正兒八經地打量了她一眼。樸樸素素的一身旅行休閒裝,做工和款式都算不上新潮,穿在她身上卻別有一番風韻。婀娜的身段軟款有致,一方折成三角形的絲巾漫不經心地攏著爽滑飄逸的秀髮隨意地披在肩上,整個人看上去氣質優雅,很有一番風情。
第98節:飯局
守著這樣一個可人的嬌娃,再大的怨氣也會煙消雲散,我的臉上有了一些溫和的表情。她肯定是看出我目不轉睛色迷迷的眼神,剛才還好奇地東西張望,此刻臉上微微一紅,低下了頭。正是進出港高峰時段,換登機牌的人很多。突然,一個女孩子從後面擠過來,不由分說插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