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楚嘉琳:“密道里還有一個人,李燃依然不知去向,危險並沒有解除,所以你必須離開。”
“我們起碼相互有個照應,就像制服簡達芳那樣。”楚嘉琳堅持自己的意見。
“兩個人在一起也許更麻煩,況且現在的形式已經改變了,我不再是兩手空空。”莊予翰厲聲說,“這次你必須聽我的。”
“好吧。”楚嘉琳嘆了口氣,說,“你一定要加倍小心。”
莊予翰摸到簡達芳丟掉的刀,說:“這是剔骨刀,還好沒在她手裡。”
“給你鏟子。”楚嘉琳撿起地上的鐵鏟。
“自衛的武器多了也是麻煩。”莊予翰接過鐵鏟,說,“不過拿著總比放在這裡好。”
兩個人拉著手走到樓梯口,那面鏡子敞開著,莊予翰將其合閉,自言自語地說:“但願秦華躍沒在裡面。”
“他現在會在哪裡?”楚嘉琳問。
“我估計他在三樓某間房裡躲著呢。”莊予翰說。
突然,新宅裡傳來一聲尖叫,男人的叫聲。
受到極度驚嚇才會發出如此絕望的叫聲。
整個新宅都在顫慄,聲音在黑暗中久久不散。
“秦華躍!”莊予翰和楚嘉琳異口同聲地說。
可以肯定,秦華躍就在三樓,他遇到了超乎想象的險情。
“我們快上樓。”楚嘉琳說。
“你先出去,我上樓。”莊予翰遞給她大門鑰匙和鐵鏟。
“保重。”楚嘉琳眼裡含著淚花說。
“放心。”莊予翰朝她站立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跑上樓。
楚嘉琳攥著鑰匙走到大廳,即將開啟那扇生死之間的大門,她並不興奮,因為讓她牽掛的人還在樓裡。她清楚這一趟凶多吉少,莊予翰沒有任何把握。
生命是可貴的,可一個人的生命又有何意義?
人生就是不斷地失去,究竟是苦還是樂?
歲月就是不斷地追憶,究竟是澀還是甜?
楚嘉琳此時的心情非常沉重,那扇大門彷彿就是陰陽分界線,門外也許是自由,也許是孤獨。
無論如何她都要走出去,她絕不能讓莊予翰失望,更何況只有開啟那扇門他才會有生的希望。
秦華躍看到了什麼?三樓出現了什麼恐怖的事?
楚嘉琳心亂如麻,如果不是莊予翰決絕的態度,她一定會衝上三樓,去看看還有什麼事比死亡更可怕。
大廳裡只有自己嗎?楚嘉琳緊握鐵鏟,周圍一片漆黑,院子裡反倒明亮許多。四把鑰匙串在一起,她顫抖著挑出最大的鑰匙試圖插進鎖孔,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她調勻呼吸,鑰匙終於插入,門鎖卻沒有轉動。她換了一把鑰匙,換來了同樣的結果。
楚嘉琳不由得緊張起來,她扭過頭茫然地看了看大廳,然後她將第三把鑰匙插入鎖孔,她暗自企求,期望順利開啟大門,然而事與願違,鎖芯紋絲不動。
她有些氣餒,懷疑根本沒有開啟大門的鑰匙。她僅有最後一線希望,第四把鑰匙被她緊緊地捏在手指間。
楚嘉琳遲疑了,她遲遲不願嘗試,因為她不想看到希望的破滅。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眼前人影晃動。楚嘉琳心往下沉,該來的終於來了,看來自己斷然走不出新宅。
她側身貼在牆壁上,提起鐵鏟,準備與對方拼命。
沒有聲音,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楚嘉琳觀察了一會兒,的確沒有人。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準備進行最後的嘗試,突然,她的身體僵住了——
她看到了一個人,在大門外。
那個人正朝裡面張望。
他是誰?會不會進來?
第十章 訪客
一小時之前。
天空灰暗、沉悶,路燈泛出淡黃色的微光,公路上偶爾有幾輛貨車飛快地駛過。道路兩側沒有住家,只有一望無際的荒地和連綿起伏的山脈。一陣呼嘯的大風將樹木吹得搖擺不定,如同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巨人在路邊狂歡自樂。
一輛黑色的轎車緩慢地駛出高速公路,在輔路上走了一段後,停在蜿蜒的小道旁。車內的人開啟照明燈,從副座上拿起地圖,他並沒有看,而是摘下眼鏡,休息片刻,他不習慣夜間行車,但這一趟卻不得不來。
週五中午嘉琳公司的莊予翰撥通了他的電話,約他在咖啡廳見面,他對這次約見相當意外,因為他們素昧平生,對於莊予翰他只是略有耳聞,實在想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