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嘉琳說:“如果沒有其它事我想到院子裡轉轉。”
簡天明乾咳了兩聲,說:“我喝了一肚子茶水恐怕不能陪你了,就讓李燃代勞吧。”
“不用麻煩他了。”楚嘉琳站起來拉開茶室的門。
“你終於出來了,我以為簡總給你喝毒藥了。”莊予翰在走廊裡打趣地說。
“你在幹嗎?”楚嘉琳問。
“千萬別誤會,我去健身房拿游泳褲,剛好你開啟門。”莊予翰一副無辜的樣子。
簡天明在茶室門口說:“年輕人,進來坐坐吧。”
“晚上再聊吧。”莊予翰轉頭問楚嘉琳,“去游泳嗎?”
“我想去花園裡走走。”
莊予翰說:“我陪你去。”
在假山水池旁,楚嘉琳正用麵包渣喂著五顏六色的魚,她的臉上掛著無邪的笑容,那些纏繞在一起的魚兒彷彿就是她的孩子。
“談得怎樣?”莊予翰問。
“達成了一些初步意向。”
莊予翰說:“這件事我們還需謹慎些。”
楚嘉琳停下手中的活兒,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將自己的公司拱手相讓,一些關鍵問題我還要仔細權衡。”
莊予翰點點頭,沒有說話。楚嘉琳繼續專心餵魚。
“你不覺得新宅有些怪嗎?”楚嘉琳突然問。
“怪?”
楚嘉琳點點頭:“這裡陰沉沉的,像是有什麼東西藏在宅院裡。”
“女人的直覺。”莊予翰儘管表現出毫不在意的神態,但他的眼睛還是在花園裡警惕地掃了一圈。
“莊予翰是個讓人頭疼的人物。”簡天明坐在窗邊說。
這是三樓簡天明的房間,此刻他正盯著站在魚池旁的莊予翰和楚嘉琳。
“的確,莊予翰不好對付。”李燃端著一濃茶說。
“也許他會壞了我們的好事。”簡天明有些擔憂。
“除非楚嘉琳改變主意。”李燃放鬆地說,“我們不必擔心莊予翰,您入主嘉琳公司之時也就是他出局之日。”
簡天明說:“我相信他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他一定有自己的計劃。”李燃笑著說,“我們就走著瞧吧。”
“那個秦華躍在哪兒?”
李燃回答:“他在游泳池。”
簡天明問:“你怎麼看他?”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李燃用最簡單的語句描述出他對秦華躍的印象。
“日後該如何使用他?畢竟他是楚嘉琳的弟弟。”
李燃說:“給他一個冠冕堂皇的職位,僅此而已。”
“楚嘉琳不會有意見?”
“她大概不會與錢結仇吧。”
“我不想用此人,拿些錢讓他走人。”簡天明冷冷地說道。
李燃欠身說道:“沒問題,我來處理。”
簡天明看了一眼手錶,說:“該準備晚餐了,看來我們要慶祝一下了。”
李燃推開那道加厚的暗門,說:“您今天最好將房門鎖上。”
“為什麼?”
李燃的表情的複雜:“我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秦華躍悠閒地浮在水面上,他很愜意能夠獨自一人享受這涼爽的池水。李燃不知何時離開了玻璃房,甚至連聲招呼都沒打。秦華躍並不在意,李燃很高傲,除了簡天明外他看不起任何人。既然如此就隨他去吧,高傲的蠢貨。
他並不擔心兩家公司的談判程序,相信楚嘉琳不會笨到把公司白送給別人,他了解自己的表姐,那是個深藏不露的女人,沒有人可以輕而易舉地搶走屬於她的利益,退一步講,就算楚嘉琳一時糊塗,她身邊不是還有詭計多端的莊予翰嗎?所以,無須擔心,公司不會垮,天也不會塌。
唯一讓秦華躍擔心的是日後的前程,雖然他是楚嘉琳的表弟,但合資後的嘉琳公司就不是一個老闆了,楚嘉琳的指令無疑將打上一個折扣,自己的未來難以預料。按道理簡天明應該會重用自己,不過這種事誰也不敢打保票。最要命的是那個陰陽怪氣的李燃,他能否容下自己是一個現實的問題,透過下午短暫的接觸足以說明,他對自己沒有任何好感,這是個危險訊號,必須提前將潛在的問題解決掉。要找機會與簡天明當面談清楚,這是唯一的辦法。秦華躍主意已定,又開始遊了起來。
他仰起身,平躺在水面上,腳底下輕輕拍打出晶瑩的水花。一個美妙的週末,秦華躍愉快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