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遷入,有待完善。”簡天明站在房間中央說。
“已經很好了。”楚嘉琳道。
“別再恭維我了,請入座。”簡天明伸出手說。
“我要事先宣告。”簡天明指著敞開的窗戶補充了一句,“我僅僅是不喜歡空調的冷氣,跟電費無關。”
眾人笑了起來,簡天明坐在主人的位置,李燃和楚嘉琳相對而坐,莊予翰、秦華躍依次坐在楚嘉琳一側。
“晚宴很豐盛,請大家務必留些空間。”簡天明笑呵呵地說,“我指的是肚子。”
李燃開啟白瓷盤上的粉色口布花,進一步說明:“晚餐是自助形式的,當然少不了雞尾酒助興。”
簡天明拍了兩下手,餐廳門推開了,一位中年女性走進來,她穿著黑色的工作服,手裡端著一個長方形的竹籃子。
“三十年前的法國葡萄酒,請朋友們品嚐。”簡天明向服務員示意為客人們倒酒。
“她是李姐。”李燃介紹道,“住在三樓的D房,也就是C房的對面。”
三個客人向她致謝,李姐禮貌地點點頭,倒完酒便一聲不吭地出去了。
“李姐人很好,就是不太愛說話。”李燃說。
“請各位舉起杯。”簡天明熱情地說,“你們是新宅的第一批客人,更主要的是兩家競爭公司竟然友好地坐在一起,這在其它行業中幾乎沒有先例。”
楚嘉琳端起杯說:“這要感謝簡總的大局觀與好客。”
“哪裡、哪裡。”簡天明搖頭說,“競爭本身的目的是共同把蛋糕做大,而不是你死我活死纏爛打,更何況我們是老相識了。”
“簡森集團的所作所為似乎並沒有把蛋糕做大。”莊予翰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句。
“這就是我邀請你們做客的原因。”簡天明並不在意莊予翰的冷言冷語,“從這一刻開始,過去的事都將成為歷史。”
“的確是好酒。”秦華躍打岔說。
“也有一個好價錢。”李燃笑眯眯地對他說。
門開了,李姐端著托盤走進來,她在每個人面前放了一份蔬菜沙拉,然後默默地走了出去。
“在中國,我們沒必要照搬西餐複雜古怪的規矩,一切隨意。”簡天明爽快地說。
“簡總,這裡為什麼叫新宅?”秦華躍邊吃邊問。
簡天明簡短地說:“以前這裡住著一對夫婦,在一個除夕夜整棟房子忽然失火,除了花園外幾乎全被燒光了。我重新蓋了三層樓,取名新宅,以便區別過去。”
“那對夫婦去哪兒了?”秦華躍追問道。
簡天明聳了聳肩,說:“他們去了另一個世界。”
秦華躍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猛然想起了花園裡那個幽靈般的人影,該不會是……
這個略顯沉重的話題使餐廳裡的氣氛凝重起來,直到服務員李姐把香噴噴的烤羊排和義大利麵端上桌才得到緩解。
“我的廚師曾在五星級酒店工作過,味道絕對一流。”簡天明得意洋洋地說。
秦華躍匆匆吃完主菜,他完全沒有品嚐出菜餚的美味,此刻他的腦子想著另一件事。
一頓還算是愉快的午餐接近尾聲,簡天明和楚嘉琳始終有說有笑,他倆在回憶簡森時期的趣事,李燃與莊予翰偶爾交談幾句,儘管有些言不由衷,秦華躍始終沒抬頭,當然,餐桌上大部分羊排都被他獨自享用了。
“如果吃好了,我帶你們四處轉轉。”簡天明說。
五個人走出餐廳拐進隔壁的房間。“這是茶室。”簡天明介紹道,“我飲茶的時間多過睡眠。”
房間裡茶香撲鼻,一張造型奇異的茶桌擺在靠窗的位置,兩側是處理過的樹根椅,房簷纏繞著綠色植被,一張舒適的躺椅斜放在古箏邊。
“有點意思。”秦華躍脫口而出。
“只是附庸風雅而已。”簡天明謙虛地說。
楚嘉琳問:“游泳池在哪兒?”
簡天明神神秘秘地說:“馬上就能看到。”
莊予翰忽然唐突道:“二樓為什麼有扇防盜門?是財務室嗎?”
李燃臉上微微有些變色,說:“那是新宅裡第二個不向客人開放的地方。”
“我們下樓吧。”簡天明立即轉開了話題。
離開茶室,他們下樓梯到了東面那間玻璃房,這是簡天明的得意之作,一個小型游泳池。陽光斜射至水面,印出淡藍色的水花,經過層層過濾的池水清澈見底,室內涼爽宜人,是個避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