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房租一個月一千四百八十,肯定比你那個鴿子籠便宜。而且房租已經預付了一年。”
“可是你沒想過把它賣了嗎?肯定值不少錢的。”
“大概一百五十萬,如果房產廣告可以相信的話。”
“我付不起。”
“我不賣。你今晚就可以搬進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一年內不必付一毛錢。我不能把它租出去,但我可以把你當成室友列入合約,那麼住房協會就不會找你麻煩。”
“可是莉絲--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米莉安笑著說。
“我現在不用這間公寓,但也不想賣掉。”
“小姐,你是說我可以免費住在那裡?你是說真的?”
“真的。”
“多久?”
“多久都可以。有沒有興趣?”
“當然有。可以免費住在索德區中心的公寓,這種好事可不是每天都有。”
“有一個條件。”
“我想也是。”
“你想住多久都行,但我在名義上還是房客,我的郵件會寄到那裡去。你只要幫我收信,再告訴我有什麼重要的事就行了。”
“莉絲,你真是超級怪物。那你要住哪裡?”
“這個以後再說。”莎蘭德回答。
她們說好當天下午晚一點碰面,讓米莉安好好看一看公寓。莎蘭德心情好多了。她走到霍恩斯路的瑞典商業銀行,拿了號碼牌在一旁等著。
她出示證件,解釋說自己前一陣子出國,現在想知道帳戶裡的餘額。金額是八萬兩千六百七十克朗。該帳戶已經閒置一年多,去年秋天曾存入一筆九千三百一十二元的款項。那是母親留給她的。莎蘭德領出九千三百克朗,想將錢花在會讓母親高興的地方。她走到羅森倫德街上的郵局,以匿名方式將錢捐給斯德哥爾摩某家婦女庇護中心。
※※※
愛莉卡關上電腦、伸伸懶腰,此時已是星期五晚上八點,她花了整整九個小時,為《千禧年》三月號做最後的潤稿。由於瑪琳全力投入達格的主題專刊,大部分的編輯工作只得由她親自負責。柯特茲和羅塔也會幫忙,但他們擅長於撰文與查資料,對於編輯工作並不嫻熟。她十分疲倦、腰痠背痛,但對於這一天和大致上的生活都很滿意。會計圖表顯示營運穩定,外稿若不能準時交也不至於遲得離譜,員工們工作愉快。都已經一年多了,溫納斯壯事件仍舊讓他們腎上腺素分泌旺盛,亢奮不已。
試著按摩一下脖子之後,愛莉卡覺得自己需要衝個澡,便想利用辦公室的淋浴裝置,卻又懶得動,只是把腳蹺到桌上。再過三個月就要滿四十五歲了,曾一度令她如此嚮往的未來已經開始成為過去,眼角和嘴邊已經出現許多小細紋,但她知道自己的外表還過得去。儘管每星期上兩次健身房,但出海遠航時,要爬上桅杆卻愈來愈吃力,偏偏每次都得由她來爬--因為丈夫有嚴重懼高症。
愛莉卡回想自己這四十五年的歲月,儘管起起伏伏,但大致堪稱成功。她有錢、有地位、有一個讓她十分快樂的家,還有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她有個溫柔、愛她的丈夫,結婚十五年了,她仍愛著他。另外還有一個懂得取悅人、彷佛精力源源不絕的情夫,也許無法滿足她的靈魂,卻能在她需要的時候滿足她的肉體。
想到布隆維斯特她不禁微微一笑,不知道他何時才肯招認自己和海莉上床了。他們兩人對彼此的關係一字未吐,但愛莉卡可不是三歲小孩。在某次八月份的董事會上,她便注意到他們之間交換的眼神。當晚她純粹出於一份執拗,試著打了兩人的手機,都關機。這當然不是無懈可擊的證據,不過後來幾次董事會議的當天晚上,總是聯絡不上布隆維斯特。每當看著海莉吃過晚餐後,總以同樣藉口說要早點上床而提早離開,實在覺得好笑。愛莉卡沒有去刺探,也沒有嫉妒。但話說回來,若有適當時機,她一定會取笑他們。
她從未乾涉過布隆維斯特與其他女人的情事,只是希望他和海莉的關係不會給董事會帶來問題。不過她並不真的擔心。布隆維斯特總有各種方法能跟人好聚好散,曾與他有過牽扯的女人多半都仍與他保持友好關係。
能成為布隆維斯特的朋友兼紅粉知己,愛莉卡非常開心。有時候他很愚蠢,有時候卻又洞察力敏銳,簡直有如先知。不過他始終不明白她對丈夫的愛,始終不能理解她為何對葛雷格·貝克曼如此著迷。他熱情、慷慨、能令人振奮,最重要的是她最痛恨的一些男人特質,他多半都沒有。貝克曼是她想要一起終老的人。本來想替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