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燉肉出了問題,娜塔莎聽後咯咯地笑了起來。邦德皺起了眉頭,他明白這是一種局勢更加緊張的跡象。通常情況下彼特·納特科維茨說話時總是會引起譴責聲和不屑的表示。
吃完飯後,他們向攝影棚走去。那扇像一堵牆似的高大金屬拉門大敞著,人們正在為拍攝做著準備。克萊夫站在攝影機附近同尤斯科維奇說話,尤斯科維奇好像已經準備好了表演他的生平。
“蓋伊,”克萊夫大聲喊道,“行行好,動作快一點,求你了。我們最好還是趕緊開始拍戲,不然的話這一天又要過去了。我們可是在一個已經被時間遺忘了的地方。”
在邦德的示意下,納特科維茨道了一聲對不起後便向洗手間走去,邦德跟在他的後面。他們都向昨天晚上兩人被人領著去過的三層瞥了一眼。現在看來那就像是一個超現實主義的夢。
男洗手間內空無一人,但沒準兒隔牆有耳。邦德抓起一條放在洗手池上的堅硬肥皂,他從上面掰下一塊並很快地在鏡子上面寫了幾個字,“娜塔莎?
多大把握?”
納特科維茨擰開一個水龍頭把那幾個字從鏡子上擦掉。然後他用斷斷續續、顛三倒四的句子說了幾句話,“是一架飛機?還是一隻鳥?我不知道。”
然後又說道“從未見過像她那樣的,太迷人了,她知道所有的把戲,但我不相信她是為了錢。”
這對邦德已經足夠了。他衝彼特·納特科維茨做了半分鐘的怪臉,讓他知道他的P6 型自動手槍可能已經成了一塊廢鐵。
“一點不錯,”納特科維茨一邊洗手一邊不合調地哼唱著,接著他又以同樣不和諧的音調唱道,“沒有什麼東西像女人,沒有任何東西像女人。”
邦德語無倫次地對他唱的內容評論了一番,然後兩人便走出了男洗手間。當他們穿過大廳向攝影棚走過去時,納特科維茨露出他那鄉紳般的笑容漫不經心地說,“我想和你談談那位女士,她是我從未見過的要不得的人,至少要六個小時才能拿下來。”
他們兩個人心裡都明白,由於他們之間的談話一直很隱晦,估計不會有別人能搞懂。“你要是早點兒說會更讓人開心,我的喬治老夥計。”邦德回答說。
“我以為你不會關心這種事。”
他們進到了攝影棚內,那扇拉門被關上了,接下來的長時間工作幾乎使他們忘卻了昨天晚上的辛勞和擔心。
他們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拍攝倒敘鏡頭,表現人們所做出的反應——吃驚、悲傷、憤怒——集中拍攝構成三人法官小組的三名軍官;然後是擔任起訴和辯護的軍官,再接下來便是尤斯科維奇,由於籠罩在他周圍的真實的邪惡氣氛,使他的過火表演得到了彌補。最後,他們拍攝彭德雷克的鏡頭,可以說他是唯命是從。
邦德透過大取景器看著彭德雷克的特寫鏡頭,他敢說沒有人能夠真正瞭解毒品的威力,但那個人的表情只有中毒至深的人才能做出,要不就是人們想方設法引導他表現為一個無意的毒品受害者的形像。
午飯休息過後,他們又繼續這場戲的拍攝。下午晚些時候,他們已經完成了控方和辯方軍官的總結性發言。5 點鐘他們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又繼續工作,拍攝一大段經過精心準備的尤斯科維奇的發言,尤斯科維奇的表演就像任何初出茅廬的新星一樣時好時壞。他們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重拍部分發言片段,因為他自己對自己的表現也不滿意。包括身在控制室裡的克萊夫在內,所有人都變得很急躁。“你簡直可以用繩子把空氣切成塊了,”納特科維茨耳語道,不過他的聲音還是透過他的話筒傳進了控制室,克萊夫聞聽此話頓時火冒三丈,他命令所有的人都不許再作聲,除非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講。
“如果再有誰饒舌我就親自下去把他剔出去。”
“開始訓人了,”在邦德身邊為他擔任跟焦員的尼娜小聲說。
尤斯科維奇的發言是一段很精彩的政治性議論和有關人道主義的答辯。
他說俄羅斯領導集團“沒有膽量將這樁可怕的事件公之於眾。他們允諾實行一種人人平等自由的新秩序,現在可以清楚地看出這〃本書由。提供下載〃種自由並不包括少數民族在內。”他們害怕行動。他們之所以害怕是因為他們並不打算把祖國引向一個新的時代。現在的統治集團一心想奉行另一種獨裁統治。他不停地說著,他的聲音很平靜,很少有起伏,所以也更顯得充滿惡意。
終於,他們似乎達到了要求,但克萊夫透過耳機告訴邦德說被告還要再回來。他必須準備好拍攝尤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