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哥回過頭忙說:“沒,不礙事兒!”文秀想要看個究竟,他急忙藏起來。
文秀說:“這可不是雪糕……這一回,說不定是哪位小姐給踩著了吧?”仰頭大笑起來。
憨哥臉紅氣短,說道:“沒沒……沒那些事,我真的不花心!”
文秀止住笑,正色道:“憨哥,腫這麼厲害,是怎麼搞的?快讓我瞅瞅……”
憨哥滿頭是汗,把最後一包卸下車來,喃喃道:“不……不用了,幹活的人,手是經常會受傷的,你別大驚小怪。”
文秀氣了,說聲“誰稀罕看你的手”,推起空車,咣咣啷啷進了院兒;憨哥也想進去幫忙,文秀卻“哐”地一聲把門給關了,險些碰了鼻子。
門外夕照中,憨哥低著腦袋,孤獨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小聲衝門甩了一句:“問誰?就是你這小姐給踩的!哼,還追到外經貿去,踩住就不放!”
2
憨哥總在努力,總在忙碌,想著要在儘快的時間內把文秀那錢給還上。否則,一個大老爺們,在人家面前說話,老是挺不起腰桿。順義、昌平那些地方,孟師傅他們都說長道兒不安全,經常發生殺人奪車的事件,可他不聽那一套,越是遠越拉。這天上午,他跑了一趟房山,又跑了一趟首都國際機場,把客人拉到民航大廈門前,停住車後,就忙著為那位女乘客將行李取下來,放好在行李小車上。
那女士很感謝,邊拉著行李走,邊揮手向他致意。他下意識作了個敬禮動作,發現不妥,趕緊改過來,也向女士揮手。正笑著,卻猛地緊張起來。
原來,從民航大樓的旋轉門裡,走來了空姐肖鈴。她也看見了憨哥,頓時停了腳步,倆人都愣住了。
忽然間,一個留著小平頭的男子,將憨哥撞倒,躥上前去,一把奪過正在愣神的肖鈴的手袋,喊著“抓壞人啊”,就往人群中跑。
在場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驚呆了,肖鈴這才發現東西被搶,驚恐地喊叫起來:“不好了,有人搶劫,那小平頭……那小平頭……快抓呀!”
憨哥從地上爬起,揉揉眼睛,認準了那個作案歹徒,三步並做兩步,衝進人群,揪住那傢伙的衣領喊,“狗東西,光天化日就敢搶呀!”他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就將搶到的東西扔到他懷裡,三撕兩拽,掙脫了他的手,迅速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民航大廈門口的人們,正在喊著“小平頭小平頭”,憨哥已經來到肖鈴面前,氣喘吁吁說:“那傢伙真狡猾,讓他逃掉了!現在社會亂,可得小心自己的財物啊!”鄭重地將手袋交給了肖鈴。
周圍的人一下擁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這位空姐,你不是要抓小平頭嗎?是不是這傢伙搶了你的東西?怎麼回事,咋又送回來了?”更有一些喜歡湊熱鬧的人,義憤填膺起來:“賊喊捉賊呀,小平頭這把戲玩得不新鮮,快快,把他扭送公安局!拿出電棍,不用審就清楚了!”
一時喧聲四起,把憨哥的腦袋都吵暈了,他摳摳自己的小平頭,急忙申辯道:“我不是壞人,真的不是!”急得在地上轉了一圈又一圈,指著肖鈴說:“你們問她好了,她知道我是誰!”
肖鈴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發現手袋裡的信用卡、手機等物品並沒見丟失,說了聲“東西沒少,別追究了”,優雅地揮揮手,讓人們散去,又盯著憨哥問:“你究竟是什麼人 ?'…'怎麼到這兒來了?”
這時,那位拉著行李的女士見沒了危險,才喊道:“肖鈴,你沒事了吧?我回來了,快來幫幫我……”
肖鈴應了一聲:“哦……陳蕊蕊,你們航班提前進港了?我這就來……”
那位叫陳蕊蕊的空姐,跑上前來,歡樂地抱住肖鈴,倆人有說有笑,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緊張氣氛。
憨哥見她們在親熱,轉身要走,肖鈴卻說:“喂,我有話問你呢!”
“有事兒?”憨哥只好停下,甕聲甕氣問道:“啥事兒?”
陳蕊蕊驚奇地望望憨哥,又望望肖鈴,說道:“你們倆認識?”
“何止是認識!”肖鈴想了想,搖搖頭,忽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陳蕊蕊不解地問:“怎麼回事?你倆有故事?快給講講。”
肖鈴剛想說話,從東邊來了李亞男。她邊跑邊嚷:“鈴鈴,快給定一張今天去上海的機票,我要去提貨呢!”
肖鈴轉身應道:“表姐,這麼急啊!你不是要去深圳的嗎?咋又要去……”她見李亞男已經不再看她,而是盯著憨哥直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