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又反問馬卡羅夫:“您跟布林堅科相處了幾年,他平時喜歡繪畫嗎?”
馬卡羅夫想了想,然後使勁搖了搖頭,“沒有,我跟他相處了幾年,從未見他畫過畫,也從未見他對畫感興趣。”
“那你們基地還有其他人對油畫感興趣嗎,包括那些學員?”韓江追問。
“沒有,從沒有發現,而且基地裡也沒有繪畫用的畫板和顏料,附近方圓幾十裡都是無人區,就是幾十公里外的小鎮上也沒有這些東西。”馬卡羅夫回答得很乾脆。
“這就怪了!難道這裡還隱藏著其他人 ?'…'”韓江喃喃自語,陷入了沉思。
【4】
一陣沉默後,唐風催促道:“繼續看下面的畫。”他似乎想在下面那幅畫上看出一些新的端倪。
韓江拿出第七幅畫,依然是一幅油畫,畫的依然是大漠風光,只是在漫漫黃沙中,出現了幾座喇嘛塔,特別是近景的一座喇嘛塔,極其輝煌高大。這幅圖景很快讓唐風聯想到了一個地方,“這不是黑水城嗎?”
韓江也看了出來,“對,確實是黑水城。”
“只是……”唐風忽然發現在那座輝煌高大的喇嘛塔前跪著一個人,一個穿蒙古長袍的人,但是那人的相貌又不像東方人,而像是一個西方人,唐風感到詫異,“你們看到跪在塔前的那個人了嗎?”
“看到了,有什麼特別的嗎?”韓江不明白唐風的意思。
“如果我判斷得不錯,畫上畫的是黑水城,那麼這座輝煌高大的佛塔就應該是科茲諾夫盜掘出沒藏皇后佛像的那座喇嘛塔,也就是所謂的‘偉大的塔’,那麼,怎麼會有一個人如此虔誠地跪在這座佛塔前?而且從畫面上看,這人雖然穿了一身蒙古樣式的長袍,但似乎不是東方人,更像是個西方人的相貌。”唐風分析了一番。
“西方人 ?'…'俄國人 ?'…'”韓江看看馬卡羅夫。
馬卡羅夫也注意到了畫面上那個人,一個老年男人,留著很長的絡腮鬍子,身著蒙古式長袍。“看樣子確實很像一位俄國老人,難道是科茲諾夫?”馬卡羅夫說。
“不可能啊,科茲諾夫發現黑水城的時候應該只是箇中年人,後來他也再沒有到過黑水城。”唐風搖著頭說。
“那畫中這個老人是誰?”韓江問。
“也許只是個虛構的人物,我更關心畫這幅畫的人是誰。”唐風道。
“他去過黑水城?”韓江脫口而出。
“這倒不一定,但一定是對黑水城有所瞭解的人。”唐風道。
“不,我不覺得畫面上那個人物是虛構的,我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這個人……米沙?”韓江隨即自己又搖搖頭,“不,不是米沙,會是誰呢?”
韓江喃喃自語時,手沒閒著,他搬開了這幅油畫,底下露出了第八幅油畫,也是最後一幅。與此同時,三人都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響,低頭觀瞧,原來在第七幅和第八幅畫之間的縫隙中露出了一個鐵盒子。
那個黑色的鐵盒子靜靜地躺在第八幅畫上,唐風伸手就要去拿那盒子,“等等!”卻被韓江喝止。
唐風驚得縮回了手,韓江示意唐風和馬卡羅夫退後,然後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將鐵盒慢慢拿起來,韓江輕輕掂了掂分量,盒子挺沉,還有一些輕微的響動,韓江估計不出盒子裡面是什麼東西,他又將盒子輕輕放回第八幅畫上,然後稍一使勁,便開啟了鐵盒子。裡面是一把匕首,還有一些放置在棉花上粗細不等、長短不一的針,其中有一枚最長、最粗的針,仍然綁在已經有些生鏽的匕首上。
馬卡羅夫只看了一眼,便渾身一震,“這……這好像就是當初布林堅科對付學員的傢伙。”
“哦!你是說布林堅科就是用這個東西在學員們身上刺青的?”唐風問。
“是的,應該就是這樣的東西。”馬卡羅夫聲音很小。
唐風盯著那些已經有些生鏽的針,眼前又浮現出了那個可怕的圖案,不,那是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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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重新將鐵盒子蓋上,又將身子探到床下。“床下還有東西?”唐風問。
“裡面還有些奇怪的瓶瓶罐罐!”韓江說著,將幾件瓶瓶罐罐拽了出來,唐風仔細一看,是一個瓷盤、一個軍用飯盒,還有一個軍用搪瓷水杯。
“這是幹什麼的?當年住在這兒的那人,就是用這些東西吃飯的?”唐風不解。
“那也沒必要把這幾件東西放床底下呀!”韓江皺著眉頭,盯著腳下這幾件瓶瓶罐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