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山這塊玉插屏上寫的是‘此生只願入佛國,石窟面壁伴我佛,來生再為党項人’。‘此生只願入佛國’,這裡的‘佛國’顯然是指敦煌,這說明了那塊玉插屏藏在敦煌;第二句中提到的‘石窟’,這倒讓我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話題,諸位都聽說過敦煌藏經洞吧?”
“聽說過!”眾人頻頻點頭。
“1900年,王道士在敦煌發現了鼎鼎大名的藏經洞,之後,英國人斯坦因、法國人伯希和,還有俄國人、日本人、德國人、美國人接踵而來……”
沒等羅教授說完,唐風便明白了羅教授的意思:“羅教授,您的意思敦煌那塊玉插屏很可能原來是藏在藏經洞的,然後被王道士發現了?”
“是的,阿尼瑪卿雪山和賀蘭山的玉插屏是你們發現的,黑水城的玉插屏是科茲諾夫發現的,只有敦煌這塊我們還不清楚他是何時何人發現的。”羅教授道。
“韓江推測說敦煌這塊玉插屏應該早於科茲諾夫發現黑水城的玉插屏,並說是一位高人‘X’發現了玉插屏,並協助科茲諾夫發現了黑水城的玉插屏,之後,此人又加入了黑喇嘛的隊伍。”唐風說道。
“唐風,怎麼樣,羅教授剛才的話證明了我的推斷。這塊玉插屏很可能原來藏於敦煌藏經洞,然後被那個高人X發現。藏經洞是1900年發現的,早於科茲諾夫1909年發現黑水城。”韓江有些得意。
“這麼說,你那個所謂的高人就是大字不識一籮筐的王道士?”唐風笑道。
韓江一下被唐風噎住了。羅教授說道:“唐風,韓江的推斷並非沒有道理,我現在倒傾向於韓江的推斷了。你想想,在敦煌,有什麼地方能藏住玉插屏呢?”
“可是據我所知,敦煌藏經洞的封閉是在西夏勢力進入敦煌之前。”唐風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不錯,現在學術界的主流觀點認為是敦煌僧人在西夏勢力進入敦煌前,將佛經封閉在了藏經洞中。不過,這並不是唯一的觀點,也有觀點認為是在蒙古勢力進入敦煌前,僧人封閉了藏經洞,那也就是西夏後期,符合大喇嘛對你們的敘述。”羅教授分析道。
“可這還是無法證明。”唐風質疑。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敦煌藏經洞曾經在西夏晚期被開啟過……”唐風剛想說什麼,羅教授擺了擺手,道,“唐風,我知道這也無法證明,不過這些並不重要,我說過這只是一個有趣的話題。我們可以大膽推測也許並不是什麼高人發現了敦煌的玉插屏,很可能就是大字不識一籮筐的王道士,只是後來確實來了一個識貨的。”
“識貨的?斯坦因?伯希和?顯然不可能是他們,如果是我們已知的這些知名探險家,那玉插屏早就被世人所知了。”唐風搖著頭說。
“對!顯然這個人不是斯坦因、伯希和等人,但是這人學識淵博,看出了玉插屏的價值,並在伊鳳閣破譯西夏文之前,或是與伊鳳閣幾乎同時破譯了西夏文。”羅教授的推論進一步完善了韓江之前的推斷。
“可這人會是誰呢?這麼牛逼的人物,應該像斯坦因、伯希和、伊鳳閣、科茲諾夫一樣,在歷史上留下一筆啊!而且他又是什麼時候得到玉插屏的呢?按照這樣的推論,這人應該在斯坦因之前就從王道士手中得到了玉插屏,可如果這人比斯坦因更早發現了藏經洞,又為什麼沒有動藏經洞那些經書呢?”唐風陷入了沉思。
羅教授輕輕嘆道:“一切都已如過眼雲煙,現在我們已經很難還原那個高人的神秘面目了。總之,極有可能像韓江之前推測的那樣,這位高人‘X’破譯了玉插屏上的西夏文,然後指點科茲諾夫去了黑水城。但是科茲諾夫發現黑水城之後,將功勞全部歸為已有,這位‘X’並沒有在歷史上留下名字,可他卻的的確確存在過。”
“如果這麼看,那關於玉插屏這一系列事件的起因就上推到了敦煌藏經洞的發現,真……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徐仁宇也感慨起來。
“是啊!我們之前一直以為是科茲諾夫在黑水城的意外發現,才引出了之後的事,現在看,早在敦煌藏經洞發現時,一切就已經開始了。”羅教授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又道,“不過,現在好了,四塊玉插屏終於聚在一起了,現在我們可以把他們合在一起了。”羅教授說到這時,所有人都激動起來。
【2】
羅教授先將四塊玉插屏按照“白”、“高”、“大”、“夏”的順序在桌上擺好。面對四塊珍貴的玉插屏,他不禁感嘆道:“現在我們看到了四塊玉插屏上所有的文字,其實這四段文字連在一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