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韓江跌跌撞撞地從沙坑中站了起來,幸虧他死死抓住了匕首,他見沙蜥向唐風撲去,一下撲倒在沙蜥身後,揮舞匕首,猛地向巨型沙蜥的尾巴扎去。
巨型沙蜥發出一聲怪叫,丟下唐風,氣急敗壞地扭動粗壯的尾巴,一下打在韓江拿匕首的右臂上,韓江只覺右臂一陣鑽心的痛,手一鬆,匕首掉在了地上。韓江依舊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他忙去撿掉在沙子裡的匕首,可是沙蜥卻靈活地轉過了巨大的身軀,再次撲向韓江。韓江慌忙在沙地上向後退卻,他的匕首被壓在了沙蜥身下,真正危險的時刻來臨了,失去了匕首,又負傷的韓江,面對的是一頭暴怒的巨型沙蜥。
【6】
唐風目睹此景,想去幫韓江,可又不知如何是好,巨型沙蜥步步緊逼,幾乎已經貼上了韓江,它只需稍稍再一用力,甩動一下粗壯的尾巴就能把韓江的骨頭擊得粉碎。
情急之中,唐風把匕首當成了飛鏢,直接向沙蜥的後背拋了出去。匕首擊中了沙蜥的後背,但是唐風的力量不夠,匕首碰到沙蜥結實的後背,竟然彈了出去。
韓江見此情形,一閉眼,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凶多吉少了,想不到自己竟然死在這醜陋的怪物尾巴下,真是倒黴!
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韓江和唐風只覺著空中似乎被烏雲遮蔽了,韓江睜眼抬頭觀瞧,竟然是一隻低空俯衝下來的兀鷲,不!韓江認出來那不是兀鷲,而是一隻鷹,一隻真正的雄鷹。
雄鷹展開巨大的翅膀,直向倒在地上的韓江撲來,韓江又閉上了眼睛。但是過了很長時間,韓江並沒有聽到風聲,身上也沒有絲毫疼痛,這是怎麼回事?
韓江趕忙睜開眼一看,那隻雄鷹已經將巨型沙蜥抓離了地面,此刻正向太陽落山的方向飛去。韓江長出一口氣,躺倒在沙地上,他知道他又得救了,是那隻雄鷹救了自己一命!
沒有了巨型沙蜥,也沒了雄鷹,沙漠深處又恢復了寧靜。韓江再次跪在沙地上虔誠地禱告:“草原、沙漠、戈壁上一切的主宰,偉大的長生天感謝你再一次救了我們,我知道您始終眷顧著我們,那麼就請您一直眷顧我們,將我們帶出這無邊無際的沙漠。”
唐風見韓江忽然變得如此虔誠,不禁啞然,“你剛才還神啊、主啊的一大堆,怎麼這麼一會兒又拜長生天了,而且只拜長生天?”
“因為只有長生天才是這裡一切一切的主宰,那些神在別的地方好使,在這裡可不如長生天管用。”韓江笑道。
“你就是一實用主義者,連神靈也被你呼來喝去,想找哪個神就找哪個神!”唐風又吃了一大塊沙蜥肉,這會兒恢復了不少體力。
“神是人創造出來用的。這裡是長生天的地盤,我們就得拜長生天!”韓江終於露出了他無神論者的本質。
“不!神本來就存在。”梁媛忽然開口了,“這裡的神是長生天,它不僅僅存在於牧民的心中,也存在於這兒的山、這兒的水、這兒的沙漠戈壁中,長生天在冥冥之中主宰著這裡的一切,包括每一個試圖進入這裡的人。”
“你這是萬物有靈……”
“我剛才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梁媛打斷唐風的話,緩緩說道,“我們為什麼跟半個世紀前的科考隊和一個世紀前的科茲諾夫探險隊一樣,那麼接近瀚海宓城,卻又功虧一簣?因為我們的心不夠誠。”
“別扯了,這跟心誠不誠有什麼關係?”韓江不以為然。
“這一路,特別是我們遭遇黑塵暴,在沙漠裡迷失後,我想到了很多,我覺得這一切都是長生天冥冥之中的安排,為什麼我們會遭遇黑塵暴?為什麼半個世紀前的聯合科考隊也遭遇了黑塵暴?也許科茲諾夫的探險隊也曾經遭遇黑塵暴,還有七百多年前的蒙古大軍,為什麼遲遲不能消滅瀚海宓城那支党項人 ?'…'”梁媛越說越起勁。
唐風插話道:“你的意思是七百多年前的蒙古大軍也是被黑塵暴襲擊,以至於無法靠近瀚海宓城?”
“難道不是嗎?”梁媛反問道。
“這是由於瀚海宓城南邊的魔鬼城是個大風口,地形和環境都容易產生黑塵暴。”唐風解釋道。
“這是客觀的原因,但是西夏時,從九里堡到黑石,再到瀚海宓城是一條交通要道,這條要道甚至直達蒙古高原,難道當時党項人去瀚海宓城也會在胡楊林那裡遭遇黑塵暴?”
梁媛的反問,一下把唐風和韓江都給問住了。“是啊,我們遭遇了黑塵暴,聯合科考隊遭遇了黑塵暴,科茲諾夫的探險隊也很可能遭遇了黑塵暴,還有驍勇善戰的蒙古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