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卻並不急著說出自己的想法,他忽然問韓江:“大喇嘛的那串人骨念珠呢?給我看看。”
“你問那個幹嘛?”韓江不解,但還是從懷裡掏出了那串人骨念珠,遞給唐風。
唐風接過人骨念珠,仔細看了上面的每一個念珠,又看了那枚西夏銅錢。看完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自信笑容,指著祭文最後那一行漢字,對韓江解釋道:“你看這行漢字,整篇祭文都用西夏文字刻成,為什麼偏偏最後一句使用了漢字?你再看,這行漢字很明顯比那些党項文字刻得要深,這說明什麼?”
“什麼?快說!”
“說明這行漢字,並不是和祭文同時刻上去的,而且也說明這行漢字刻於祭文之後,比刻祭文的年代要晚。你想想,大喇嘛所說的那個傳說,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不斷驗證了那個傳說,那麼,這行漢字最有可能是什麼人刻上去的?”
韓江緊鎖眉頭,忽然,他小聲驚道:“你是說……你是說這行漢字,是西夏亡國後,那些遷徙回川西北的党項遺民所刻?”
“這種可能性最大!假設是那些党項遺民所刻,那麼,他們又為何要在逃亡途中,刻上這一行看似沒有任何意義的漢字?”唐風啟發著韓江。
“他們當然不會刻上毫無意義的文字,這行漢字,一定有他們的用意。問題是……他們的用意是什麼呢?”
“用意是什麼?在那個傳說裡,只提到了他們在這兒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
“你是說玉插屏,你是說這行漢字和玉插屏有關!”韓江驚詫萬分。
“不錯,我就是這麼想的,你再看看這裡。”說著,唐風指著石壁上那個“昊”字,反問韓江:“你不覺著這個‘昊’字有些奇怪嗎?”
韓江又盯著那個“昊”字看了半天,唐風在一旁提示道:“你看這個‘昊’字上半部分的‘曰’。”
經唐風提醒,韓江才猛然發現,石壁上那個“昊”字上半部分的‘曰’刻成了一個奇怪的圓形,中間則是一個方形的突出部分,不仔細看,只以為這是一個刻得不太規則的“曰”,但仔細看,卻發現了其中的奧秘。韓江吃驚地問唐風:“你的意思是,這個‘曰’刻得像……像一枚銅錢的模樣。”
“嗯!由此我們可以推測,當那群為躲避蒙古大軍追殺的党項遺民,不遠萬里來到這裡時,被雪山所阻,只得翻越雪山,他們很可能走的是相對平緩的1號冰川。翻越雪山時,他們突遭暴風雪襲擊,眼見族人都要被凍死,無意中,他們發現了這個黑頭石室。黑頭石室幫助他們躲過了風雪,而那個白衣少年從蒙古人手中搶回來的玉插屏,正是應該存放在黑頭石室的,於是,他們……”
唐風沒說完,韓江便迫不及待地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於是,他們就將玉插屏放在了黑頭石室裡。現在,我們已經知道,第二塊玉插屏就藏在黑頭石室內,石壁上祭文的最後一句漢字是那些党項遺民刻的,並把‘昊’字上半部的‘曰’刻成銅錢的模樣,再加上大喇嘛祖傳的人骨念珠上有一枚西夏銅錢,這一切都說明,我們已經找到了開啟寶藏的鑰匙!”
【2】
唐風不再說話,他看了一眼韓江,然後從人骨念珠上取下了那枚銅錢,將銅錢塞進了“昊”字上半部的“曰”字當中,果然嚴絲合縫,沒有一絲偏差,一切都和唐風預想的一樣。唐風看了看眼前的石壁,並沒什麼變化,他的心臟開始加速,他感覺自己的右手此刻已經完全不屬於自己,顫抖地伸出右手,沿著順時針方向輕輕撥動了一下銅錢,銅錢動了,那個神奇的“曰”也跟著動了,唐風面前的石壁卻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銅錢轉了整整一圈後,停了下來。唐風感到自己的心臟就要蹦出來了,他又撥動了銅錢,又是一圈,石壁還是沒有變化,再來一圈,唐風已經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右手。三圈之後,他還想轉動銅錢,但是銅錢卻怎麼也無法轉動了,而面前的石壁依舊保持著原樣,這是怎麼回事?
“再往回轉?”韓江忽然提議道。
於是,唐風按逆時針方向轉了一圈,這次,唐風很快聽到了嘎的一陣悶響。奇蹟真的出現了,唐風和韓江面前的石壁,竟然緩慢轉動起來,伴隨著揚起的塵土和煙霧,一間密室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石壁的轉動終於停止,已經要就寢的徐仁宇嚇得從睡袋裡跳了出來,馬卡羅夫也驚詫地走過來,四人側身從石壁兩邊進入這間密室。這是一間不大的密室,長期的密閉,讓這裡的空氣中充滿了潮溼腐敗的味道。
唐風用手捂住了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