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卻似面色一凝微微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她要做什麼。
上面那兩個對他子凌來說什麼都不是,可是對仇星落來說意義重大,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都沒有權利干涉她的決定。
“我們下去,都沒動。所有人退到染宅之外。”蕭臣冷喝,染傾城的體重不輕,他揹著染傾城便不能再用劍執槍。
“好!”
仇星落左手一揮,臉色不動,便似那手骨斷裂的人不是她一般。
人群又漸漸往外退去,腳踩在雪地裡的沙沙聲掩蓋了那一種奇異的西索聲。
仇星落邊退腳邊畫著圈,鮮血滲進白雪裡,瞬間畫出一個六芒星。
“血祭!”輕喝一聲破。
“呃!”
“啊!”
一陣短暫而急促的叫聲。所有人都仰著頭盯著臺上那兩人的動靜,此時卻見那兩人突然不動,僵在當場,再也動不得半分。
“怎,怎麼回事!”蕭亞只覺自己整個身子都動不了,只好斜眼看著蕭左,問。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蕭左自己也動彈不得身後還揹著染傾城,此刻只覺得渾身沉重。
“呼啦啦!”
只聽得天邊一陣呼赤之聲嘯響,只見一群黑雲鋪天蓋地而來,也不知何時,所有人一聲低嘆,那兩人卻是看不見樓下的動靜,待他們看見時,就見仇星落已乘著一團厚厚的黑雲飄到了自己面前。
是的,飄!
咔嚓!
仇星落左手握住右手腕一推一折,那斷裂的手骨竟然再次接上了。
“這,怎麼可能!”肖亞大驚。她看的清楚,明明是骨裂,不是脫臼,怎麼可能這樣容易接上。
“脫臼的方式可以很多樣。”仇星落並不理會她,馭了飛鳥到陽臺扶欄前住。肖亞和蕭臣才看到原來她乘的不是雲,而是由一隻又一隻黑烏鴉堆疊而成的鳥陣。
仇星落踩在鳥背,一腳跨上了欄杆,輕輕一躍,人便跳到了陽臺上,將華西從肖亞手裡拉了出來,又將染傾城抱在懷裡。此時杜比和子凌等也都趕了上來,見她將染傾城打橫公主抱攬在懷裡,不由愣住。子凌頓時覺得自己娘們了,杜比頓時覺得自己弱爆了,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用力點頭表示,原來仇星落才是那個真正的爺們。
“把話帶給染華明,你可以走了。”仇星落霸氣地抱著染傾城衝著院外的軟腳蝦卓邵棠淡淡吩咐。轉身之際又對其他人吩咐道:“把這兩人弄到爆室,蕭臣留著,另一個,殺掉。”
她連多餘的眼光都沒有看那個挾持過華西的肖亞,甚至沒興趣知道他是何許人也,為什麼會在染宅出現。一句廢話也無,一點想從他嘴裡得到一些什麼資訊的意思也無。她的眼裡,根本就沒有這個人。而蕭臣,因為他敢碰她的傾城,自然不能這麼容易讓他了。她血祭的同伴們,好久沒有餵過食了,今天一起餵飽了吧。
“仇星落,你知道我是誰麼?你不想知道我是誰派來的麼?”那個叫肖亞的清秀少年竟然不顧一切衝著仇星落的背影大喊,那樣不甘,那樣憤恨。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仇星落筆直而冷漠的背影。
“夫人?”莫言有些為難地問,看起來這個人會供出什麼。真的要這麼直接殺掉麼?
“隨意處置,殺掉。吵!”仇星落沒有回頭。
“仇星落,我是……”最後的聲音淹沒成嗚嗚聲,最後終於消失不見。
主臥內,檀木大床上,仇星落已替染傾城換好衣裳,重新洗了臉,擦了身子。他這樣愛乾淨的人,怎麼能夠容忍那種人揹著自己,怎麼能穿容忍自己身上有那種不乾淨的氣息。
“落兒……”華西走進來。看見仇星落坐在床邊看著染傾城,那眼中的情意,是她最盛年最繁華的年華都不曾有過的光華。這一刻,她突然有些滿足,傾城能得妻如此,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阿姨。”仇星落站起身。
“快坐!”華西連忙將她壓下坐回椅子上,自己順著她旁邊的椅子坐下,牽了她的手,心疼又愧疚,“阿姨沒用,沒保護好傾城,連累你了。”
她說的是剛剛自己和染傾城被挾持的事,仇星落卻是知道華西鼎盛時的戰鬥值和赤瞳術。現在因為中毒時間過久,武功與赤瞳術都沒有恢復而已。所以她現在根本就是一個普通婦人,和翁若欣無異。
“阿姨不要這麼說,是我沒安排好,讓您受驚了。”仇星落確實沒想到染宅內竟然還能混進奸細。
奸細!
兩個自腦中一閃,忽地一聲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