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事……”
她走出龍儀殿,走出御書房。望著滿院的花,長嘆一聲。
景月兒從未有過這種失落感,這幾日,她感覺自己好像什麼都空了。有一種毒,叫做深入骨髓。難以自拔。君瀾風用兩年的時間在她身上種下這種毒,之後,便接著讓她痛不欲生。
那日,她在荷花池便呆了一天。竟然不知荷花池邊的荷花已經開了。那日,她坐到夜更深靜沒有人來管她。露水打溼她的羅衫,沒有人去給她撫平。或許那不是露水,而是眼淚。
第一次她出去一陣日沒有人知道,最後是翠兒把她拉回去的。
於是那夜燈火通明,景月兒坐在椅子上,坐了一晚上。
“翠兒,什麼時辰了。”
“子時”
“翠兒,什麼時辰了……”
“子時一刻……”
“什麼時……”
“小姐,丑時。”
那一晚上,她問了一百零八次。這是翠兒粗略統計出來的。直到天亮,景月兒仍然沒有睡著。
“翠兒,你去看看。瀾風是不是喝醉了,為什麼一晚上都沒有回來……”景月兒沒精打采的道。
“小姐……”
翠兒望著景月兒那樣,忍不住傷心的哭了出來,“皇上沒有喝醉。”
“那他怎麼不回來啊?”景月兒掙扎著從椅子上站起來,卻只覺兩眼一花。差點直接倒下去。
“小姐,他……”
翠兒想說什麼,望著景月兒那樣。卻始終說不清楚。
“翠兒,我不希望任何人瞞我任何事。你是我宮裡的人,若是讓本宮知道你瞞著我什麼事。我肯定……分分鐘把你趕出去!”景月兒咬牙,周身冷汗。怒道,“說!就算是那男人有了新歡,你也要給本宮說出來。”
一晚上加上一天沒有休息,加上心裡一直擔心。景月兒只覺得周身乏力,那壓制了兩年的毒性好像在趁著她最軟弱的時候。一點點的襲上來。
“小姐,奴婢……”翠兒聲音很小,抽泣著。不知該不該告訴她。
“說!”
景月兒咬牙怒吼,若玉一般白皙的臉容上,忽然一紅一黑交替。嚇壞了一屋子的下人。
“皇上有新歡了,就在昨天晚上。”翠兒一字一句的說出,“奴婢一直沒告訴你,怕你受不了。可是這事奴婢也知道瞞不住你。皇上昨日從宮外把顏郡主帶進宮了。還封了才人。昨晚怕是在儲秀宮魚水之歡!”
景月兒只覺腦袋“轟隆隆”的響動,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了。她聲音顫抖著,無邊的顫抖著。胸前此起彼伏的,就像是掙扎在垂死邊緣的人一般,“藥……藥……”
侍女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似的,將一碗熱騰騰的藥端過去。她一飲而盡,這才漸漸的有了力氣。她周身的冷汗倒流,只覺得自己好像又從閻王殿走了一遭。因為身體的極度難受,雙眸的眼淚弱勢的跑了出來。
“大婚那日,他好像當著天下人的面說過。此生唯有皇后一人,若有為誓,天人共誅。”
她說完,只覺眼前仍然有一種當初在朝華殿時候那種天大的氣場。那時的君瀾風,在所有女子心目中都是男神。原來即便是這樣,然而兩年之後的某一天,他居然真的就這樣違背了誓言了。
一室的宮女沒有說話
“小姐,奴婢去給你問問。為什麼皇上要這樣對待小姐。”翠兒說道。
“回來。”
她的聲音帶著抽泣的顫抖。是什麼讓她變得這麼脆弱!?當刺蝟的刺被拔掉,那裡面的肉,軟得讓人心疼。是那個男人疼她至深,以至於,軟了她的刺。可如今……
她不禁冷笑,心中就像是萬隻螞蟻在爬行。那種心痛,若不是因為昨晚那夜。她絕對不會知道,兩年內,她的生命中竟然已經只剩下他了。多麼可笑的事實?
“小姐,您去哪兒?奴婢陪你去!”
“奴婢等也跟著娘娘……”
景月兒走到外面,她似乎感覺偌大的風能吹起她的廣袖山河裙,卻吹不起她內心每一個細胞內聚集的火。
“本宮不需要任何人,今日本宮心情不好。敢跟來的,後果自負。”
她說完,轉身離開。或許是因為用了內力的關係,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龍儀殿。沒有人知道她離開的是哪個方向。
御花園內,春色滿園。
昨夜一晚新雨,所過之處偏偏雨露沾衣。景月兒隨手提著籃子,採集花瓣。說是採集,可以說是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