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時,雖不願意立即就認他,但是,暗中還是做了不少事來幫助他的。
可是,他好象太天真了,皇家的人,眼中只有江山權利,只有利益,又怎麼可能有真情?
親生父子兄弟都可以相殘,何況只是一個拿來做籌碼的女人?
“你……你什麼意思?”皇上目光難掩痛苦,這是他唯一的兒子,也是他最欣賞的兒子,剛剛相認,感情還在培養,他可不願意還沒有正式認親,他就開始恨自己了。
“什麼意思?”冷奕勳將那塊骨頭拿起,伸手一遞,差點撞到皇上的鼻子,皇上下意識就嚇得往後一退,這是人對於屍骨的本能的懼意。
可他這舉動卻讓冷奕勳更加憤怒,“看清楚,她身上這處傷。”
令奕勳低吼著,他強忍著想要將這個男人撕碎的衝動。
皇上這才看見黑骨上的骨裂之處,還有骨頭上赫然醒目的銀針,頓時,臉色剎白。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皇上的身子在搖晃,他站立不穩,直直地頓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既痛苦,又驚愕,還有點不可置信。
“灌風刺骨,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冷家的家傳武功,厲待只傳嫡,不傳庶,只傳長,不傳幼,皇上,臣的話沒有錯吧。”冷奕勳逼近一步,渾身散發著凜冽的肅殺之氣,他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
“你……懷疑是朕下的手?”皇上頹然地,悠悠地開口。
“不然呢?還會有誰?”傳男不傳女,傳長不傳幼,傳嫡不傳庶,而皇家的長男嫡孫,哪一個不是皇位的繼承者,而哪位皇帝不是在自己駕漰以後再傳位給下一位?
也就是說,會這門武功的,只有當今聖上,天下再不會有第二人。
“朕是天子,要殺人,用得著這種手段嗎?只需開口就行。”皇上虛弱地辯解著,他自己都覺得這個辯解很無力,但是,他還是試圖讓冷奕勳相信,還在做最好的努力。
“因為你需要藉口,需要將任家滿門抄斬的藉口。”冷奕勳再也控制不住,一掌向皇上擊去,雖說沒有用幾成功力,但還是將皇打得一口鮮血吐出。
看著坐在龍椅上,唇角沁出鮮血,卻滿臉痛苦看著自己的皇上,冷奕勳有點錯愕。
會灌風刺骨的人,功夫極高,內力不在他之下,他只是盛怒而為,原想著,皇帝一定能避開,沒想到,他根本沒有躲,而是生生受了自己這一掌。
“阿奕,你有沒有好過一點?”皇上捂著胸,卻滿眼擔憂地看著冷奕勳。
冷奕勳的眼裡浮起一層溼意,死的是他的母親,可面前坐著的,是父親,母親愛他,為了他生他養他,耗盡最後一點精血,他自小就尊敬母親,父親在他眼裡,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人,但是,他是多麼渴望親情,渴望父母的愛,每每看到七皇子在皇上懷裡撒嬌承歡,看到皇上寵溺七皇子的樣子,他就會心酸,會生出一絲羨慕來。
可他一直強忍著,知道時機不對,不能認他,所以,他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看著自己的父親,疼愛另一個兒子,卻拿看待普通臣子的眼光看他。
而如今,好不容易認了親,他卻親手將父親打得吐血,心,痛如麻,卻還是咽不下心口的那股恨意,誰讓他對不起母親,對不起那個可憐又偉大的女人。
“你,虛偽,卑鄙!”冷奕勳說完,轉身一躍,消失在宮裡。
皇上來不及解釋,又無法解釋,看著冷奕勳剛才站立的地方,皇上愣怔著,艱難地站起來,向後堂走去。
他緩緩開啟皇堂的暗門,緩緩走到一幅畫像前站定,仰頭凝視著畫像裡的人,聲音溫柔無比:“婉兒,你看見了嗎?阿奕長大了,他終於開始查你的死因了,呵呵,他在恨朕,你看到了嗎?他在恨朕,可朕不怪他,不怪他,確實是朕做錯了事,朕不怪他。”
畫像中的女子,面含微笑,目光溫柔慈悲,彷彿正悲憫地看著皇上。
皇上又是一陣心痛,苦笑著退後兩步才站定,“可是阿奕不知道,這個世上,會灌風刺骨的人,不止朕一個,朕為了權勢,就算害盡天下人,也不會這樣對你啊。”
骨頭上,帶著一根銀針,不會傷了性命,卻會受骨刺之痛,那根針,刺入骨裡,時時折磨著,站立走臥都會痛,一時也不會停歇。
“當年,你是有多痛苦,才逃出冷宮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根本就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害了你,是我的嫉妒和任性害了你啊。”皇上痛心痴首,淚如雨下。
這個天下最高貴,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