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去看看老爺可在家裡?”冷奕勳一進門便道。
“回二爺的話,老爺出了遠門,太太說,是去了順安府收租,過些日子才得回。”墨竹道。
冷奕勳聽了便一掌擊在桌上,上好的胡桃木桌子頓時被他擊得粉碎。
墨筆嚇得渾身一抖,跪了下去。
緋雲忙扶起她道:“不關你的事,爺心情不好。”
墨竹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緋雲便使了個眼色,讓她出去。
“爺,喝口水吧。”忙了一整天,他粒米未進,緋雲很心疼。
“小云,是他,肯定是他,只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冷奕勳象個孩子一樣,按住緋雲的肩,雙眸泛紅,眸中的憤怒與悲傷濃得化都化不開。
“爺,或許不是呢?還沒有證據啊,你先別多想,既然已經查出死因了,咱們還是有辦法找到其他證據的。”緋雲環住他精壯的腰身,貼緊,讓他感受到她和他一樣難受,她的心疼。
“那個女人不會武功,那根針,是他的獨門暗器,我看見他用過,而且,他內力深厚,府裡也只有他才有那個本事把銀針無聲無息地刺入人的骨中。”冷奕勳眼中凝淚,聲音哽咽。
“不急,既然查出是他下的手,你還怕沒有機會報復他麼?咱們慢慢來,要讓他死得比婆婆更難受百倍,千倍。”緋雲感同身受,一個自己出生起就叫父親的那個人,竟然是殺死自己生母的兇手,叫人如何不憤怒,如何不傷心?
“小云,你好好呆在家裡,我出去一趟。”冷奕勳輕輕推開緋雲道。
“你要去哪裡?”這個時候他出去,她真的不放心。
“你別管我,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冷奕勳擺了擺手,徑直走了出去,背影落漠蕭瑟。
緋雲心裡一痛,儘管他一直對理國公不是很尊敬,但是,到底還是叫了多年的父親,再如何,還是有感情的吧,如今發覺他會是殺害自己母親的兇手,他心裡如何不難受?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理理思緒也好。
墨竹偷偷溜了進來,問道:“二爺怎麼了?”
緋雲不知道如何解釋,苦笑道:“二爺心裡不舒服,今天去了郊外,見了夫人。”
墨竹點頭道:“二爺每次去拜祭夫人,都會很傷心,小云,你就這樣讓二爺一個人出去啊。”
“他不讓我跟著。”緋雲也很擔心,但有時候,心坎得自己努力跨過才行,何況,每個人都有需要獨處的時候,緋雲不想去打擾他。
“那我悄悄跟去看看,可別出事了才好。”墨竹擔心道,轉身就往外走。
緋雲知道她輕功好,不會讓冷奕勳擦覺的,讓她跟著也好。便沒有阻止。
紫蘭端了飯菜進來,見冷奕勳不在,很詫異,緋雲也沒什麼胃口,不想吃。
紫蘭道:“小云,我感覺大少奶奶不簡單。”
“哦?你發現什麼了?”緋雲好奇地問,平素她一般只跟墨竹說案情的事,很少跟紫蘭說。
“我看見她每天深夜都會去湖邊,一個人站在湖邊發呆,也不知是為什麼。”紫蘭道。
“每天深夜?紫蘭姐姐你深夜都不睡的嗎?”緋雲驚道。
“笨蛋,我怎麼可能每天深夜都不睡,是偶爾發現的啦,前天晚上,我吃多了,半夜肚子還磨磨脹脹的,就起來到外面走走,結果,就看見一個白色的人影往湖邊飄,當時沒把我嚇暈過去,便走過去一看,竟然是大少奶奶,你說她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湖邊去做什麼?如是我就留了心,第二天又在那個時辰起來,果然又看到大少奶奶。”
緋雲搖搖頭,她也想不明白。
“要不,今天晚上,我和你一同去看看?”緋雲道。
“我怕二爺罵。”紫蘭撇撇嘴,現在二爺把緋雲看成了掌中寶,深更半夜把她叫出去,讓二爺曉得了,還不剝了自己身上這層皮?
“二爺又不知道,到時候我去叫你,只說是我叫你作伴的,二爺不會把你怎麼著的。”緋雲道。
紫蘭這才答應了。
緋雲坐在屋裡想了許久,換了一身顏色亮麗些的衣服出了門。
紫蘭詫異地問:“你要去哪?”不是說二爺心情不好麼?小云怎麼還穿這麼豔麗?
“我出去轉轉。”緋雲道。
冬日的園子裡,花草開始枯萎,樹葉飄零,緋雲往清和院走去,邊走邊玩,看見一兩隻鳥兒,她還故意撲飛,笑聲清朗,一路上,遇到僕人都怪異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