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明瞭的。
正如我們在前面所說,群體是用形象來思維的,並且容易誇張,容易陷入極端。正因為如此,想要某一種觀念對群體產生有效的影響,它就必須披上形象化的外衣。
因為只有以這種形式,它們才能為群眾所接受。
在十八世紀英國的南海股票風潮中,一位詐騙者的手段簡單而大膽,他釋出了一份募股說明書說:“本人有一個專案,需要50萬英鎊的資本,一共分為5000股,每股面值100英鎊,定金兩英鎊,認購者只需要支付定金,每股每年就能得到100英鎊的股息。”
第二天上午九點,當他開啟康恩希爾街辦公室的房門時,瘋狂的人群蜂擁而入,幾乎要把他擠倒。到了下午三點的時候,他已經賣出了1000股,並且都付了定金。這個大膽的騙子在五個小時裡就賺了2000英鎊。他見好就收,當晚就逃得蹤影全無了。
還有一個同樣成功的騙局,行騙的手段是所謂的“環球許可證”。這些許可證只不過是一些撲克牌形狀的紙片,上面貼著“環球飯店”的標誌,並且刻著“帆布許可證”的字樣。按照詐騙者的說法,持證人可以在將來的某個時間裡,隨意認購一家新建的帆布廠的股票,而這種許可證在交易市場上的售價高達60個金幣。
類似這樣的騙局還有許多,它們往往簡單得令人咋舌,然而它的效果又是那樣的好。這種盲目的輕信,毫無疑問是建立在群體的簡單觀念上的。
也只有靠形象思維得來的簡單觀念,才會讓群體如此盲目而輕信。
而且,儘管以上的騙局一個又一個地被揭穿,但是民眾絕不會因此而停止受騙,與此相反,無論到什麼時候,受騙者都會大有其人。
(2)如何讓群體接受新觀念
只有簡單而明瞭的觀念,才能被群體所接受,然而並不是所有的觀念都是簡單明瞭的。
想要讓它更容易被群體接受,就要對其來一番徹底的改造,使其更加通俗易懂。特別是那些高深莫測的哲學或科學觀念,以群體低劣的智力水平是根本無法接受的,因此,對它的改造也就來得更加深刻。
儘管隨著種族間理性程度和聰明才智的不同,這種改造有的時候大一些,有的時候小一些,但是無論如何,改造的方向都必須是低俗化和簡單化。
之所以要這樣,是因為從社會的角度看,觀念從來不存在等級制度。我們從來沒發現哪種觀念要比另一種高明一些,這是因為不管觀念剛出現時多麼偉大或正確,只要它一進入群體的智力範圍,它那些高深或偉大的成分,便會被立即剝奪殆盡。
17世紀俄國的變革,可以稱得上是這方面的典型例子。當彼得大帝嘗試著在俄羅斯開展一場全面的改革時,所有來自西方的科學思想、技術成果都無一例外地遭到了強烈的抵制,而且這種抵制不僅僅來自於萬千民眾,甚至連皇太子都加入到其中。
這裡面的原因很簡單,以群體的智力水平,是無法接受一套複雜的變革觀念的。
於是彼得大帝被迫做出了調整,將這套變革觀念改造成了最低俗也最簡單的形式,以便於在民眾之間傳播。
改造後的新形式是——從男性臣民的臉部入手,剪掉他們的鬍子。
當彼得大帝的歡迎宴會開始之後,衛兵們就衝上前將來賓都按住,強行剃掉他們的鬍子,震驚的來賓甚至還未能回過神,就已經成為了新觀念的接受者。
(3)群體難於被動搖
我們始終認為,一種正確的觀念很容易被接受。
然而事實上並不是這樣。
舊觀念很難被消除,對待同一個明顯的道理,有理性的人或許會接受,但是換成缺乏理性的人,則很快會被他無意識的自我帶回原來的觀點,
人們將會看到,過不了幾天他便會故態復萌,用同樣的語言重新提出他過去的證明。
所以說,群體很容易處在舊觀念的影響之下。
因為它們已經變成了一種情感;只有這種觀念,才是影響著我們言行舉止最隱秘的動機。
這就意味著,只要觀念能夠深入到群體的頭腦之中,並且產生一系列效果時,和它對抗是徒勞的。
這就導致了一個社會學現象:所有的群體都很難被動搖。
在法國大革命爆發前的一個世紀裡,所有人都信奉君權神聖,民主與自由的觀念根本無法在法國保有一席之地,誰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這些,一定會被民眾當成瘋子。甚至於哲學大師伏爾泰也因為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