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3 / 4)

輕代表說,“我倒是願意把她當五型防毒面具一樣戴著。”

“我寧可弄只大西瓜來啃啃,只要是冷的。”年紀大一點的代表說,一半是在自言自語。

克勞福德已經在同那位主要代表談了。那是個神情嚴肅緊張的小個子男人,戴著副鋼絲邊眼鏡,穿著雙側面帶鬆緊帶的,郵購目錄上稱之為“羅密歐”的靴子。

他們已經來到殯儀館後部昏暗的走廊上。這兒有臺做可口可樂的機器,馬達在嗡嗡地響。靠牆放著一些零亂的雜物——臺腳踏傳動縫紉機,一輛三輪車,一卷人造草坪,一面裹在篷杆上的條形帆布晴雨遮篷。牆上是一幅聖塞西莉亞正在彈琴的深褐色烏賊墨畫的印刷品。她的頭髮編成一圈在頭上盤著;不知從何處彎下幾朵玫瑰花來,碰到了琴鍵上。

“感謝你這麼快就通知了我們,警長。”克勞福德說。裡同克拉克斯頓那位病理學家作簡要的商談。最後,他對一切都沒有異議。

就這樣,在她理解為什麼是一種白色構架的一座房子裡,在這房子的一間屍體防腐處理室內,克拉麗絲·史達琳和野牛比爾犯罪的直接證據第一次相遇了。房間的牆紙上是洋薔蔽的圖案,高高的天花板下面是一幅發黴的繪畫。

亮綠色的運屍袋拉鍊緊拉著,這是房間裡唯——件現代的東西,擱在一張老式的瓷制屍體防腐處理工作臺上,重重疊疊映照在貯藏櫥的一塊塊框格玻璃中。櫥記憶體放著套管針和一袋袋已變得硬如岩石的體腔液。

克勞福德上車裡去拿指紋傳送器,史達琳則在靠牆一隻大的雙洗水糟的滴水板上開箱取她的器械。

房間裡的人大多了。好幾名代表,還有那位主要代表,都蕩了進來跟他們在一起,而且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這可不行。克勞福德怎麼不過來把他們都弄走呢?

醫生開啟那臺又大又灰的風扇,一陣風直吹得牆紙朝裡翻鼓。

克拉麗絲·史達琳站在洗槽那兒。此時她需要一種勇氣,一種比海軍陸戰隊學員任何跳傘訓練更需敏捷反應更強有力的勇氣的樣板。這麼一幅情景出現在她的眼前,給了她幫助,卻同時也刺痛了她的心。

她的媽媽,站在洗槽那兒,放著冷水正在沖洗她爸爸帽子裡的血,一邊衝著一邊說,“我們會好的,克拉麗絲。叫你弟弟妹妹去洗洗手洗洗臉上桌子這兒來,我們要談一談,然後就準備吃晚飯。”

史達琳摘下圍巾,像山裡的助產婆一樣將它紮在頭髮上。她從箱子裡取出一雙外科手術用的手套。當她在波特第一次開口說話時,聲音中的土音比平常更重,很有力度,令克勞福德都站在門口來聽。“先生們!先生們!諸位官員諸位先生!請聽我這兒稍微說幾句話。請聽一下。現在讓我來對她進行處理。”她一邊戴手套,一邊將手伸到他們面前。“有些東西我們要給她處理。你們這麼老遠地把她弄到了這兒,我知道她家人只要有機會一定會感謝你們的。現在還請大家先出去,由我來對她進行處理。”

克勞福德見他們突然變得安靜而有禮貌,彼此低聲催促著往外走:“走吧,傑斯,我們上院子裡去。”而且克勞德福也發現,有個死人在場的這個地方氣氛也變了:不管這被害者來自何處,也不管她究竟是何人,既然河水將她帶到了這個地區,看她無助地在這個地區的這間屋子裡躺著,克拉麗絲·史達琳就覺得同她之間有一種特殊的關係。克勞福德發現,在這一個地方,史達琳繼承了這樣一些人的傳統和品格:她們是老奶奶一般的婦女,是智慧的婦女,是能用藥草給人治病的人,是總能處理一切需要處理的堅強的鄉下女人,是她們為鄉下的死者守靈,又是她們,守靈之後再為死者梳洗、穿衣。

接下來,房間裡同被害者在一起的就只有克勞福德、史達琳和那位醫生了。阿金醫生和史達琳彼此看了看,彷彿有幾分認識似的。他們倆都感到奇異地欣喜,奇異地困窘不安。

克勞福德從口袋裡掏出一瓶維克斯擦劑並傳給了另外兩位。史達琳注意地看它作什麼用,當看到克勞福德和醫生都將它塗抹到鼻孔邊上時,她也跟著做了。

她伸手從放在滴水板上的器具包裡將照相機摸了出來。她背向著房間。她聽到背後那運屍袋的拉鍊在往下拉去。

史達琳對著牆上的洋薔蔽眨了眨眼,吸口氣又吐出來。她轉過身,朝臺上的屍體看去。

“他們應該用紙袋把她的兩隻手套起來的。”她說,“我們弄完之後我來套。”史達琳小心謹慎地用手控檔操作著她那臺自動相機,對裸露的屍體進行夾叉射擊似的拍攝。

被害者是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