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行為,有的被害者自己就傷害過別人——打配偶啦,虐待孩子啦——這些人會聚到一起,私下裡說,下場是死鬼自己找的。許多時候還真是自我的。
可這兒卻誰都沒去自找。她們躺在垃圾滿地的河岸,身上連皮都沒了,四周是尾掛發動機機油的油瓶以及包三明治的袋子這些我們常見的汙穢物。天氣冷的時候,屍體大多還能保全其臉。史達琳提醒自己,她們的牙並非痛苦地裸露在外,出現那樣的表情讓她聯想到鱉和魚吃食時的樣子。比爾只是剝軀幹的皮,四肢大多丟棄不管。
史達琳想,看這些東西本來也不是那麼麻煩的,可這機艙內這麼熱,而兩個螺旋槳在空中轉起來暈一個好一個差:該死的飛機因而出現偏航,叫人毛骨驚然!窗子上塗滿了字畫,被他媽的太陽一照,斑斑點點,刺得人像得了頭痛病似的。
逮住他是有可能的。史達琳緊緊抱住這念頭不放,為的是讓自己膝上雖滿放著可怕的情報,卻還能在這似乎愈來愈小的機艙內坐下去。她能夠助一臂之力將他擊斃,然後他們就可以將這略有點粘糊的、封面光滑的案卷放回抽屜,鑰匙一轉,鎖將起來。
她盯著克勞福德的後腦勺看。如果她想去制服野牛比爾,她可是找對了合夥人了。克勞福德曾成功地組織了追捕三名系列兇犯的行動。但也不是沒有傷亡。威爾·格雷厄姆曾是克勞福德那幫人中行動最敏捷的一條獵犬,是學院裡的傳奇人物;可人家說,現如今他也是佛羅里達的一名酒鬼了,一張臉都不忍心去看。
克勞福德可能感覺到了她在凝視他的後腦勺。他從副駕駛的座位上爬了出來。駕駛員按住平衡盤好讓克勞福德到後面來,在她邊上繫好扣帶坐下。當他收起墨鏡戴上雙光眼鏡後,她覺得又認識他了。
他看了看她的臉,再看看那份報告,又回頭看臉;什麼東西從他腦子裡過了一下,卻很快就消失了。克勞福德的臉木然無生氣,否則,會顯出後悔的神情來的。
“我熱,你熱嗎?”他說,“博比,這兒媽的太熱了!”他對駕駛員喊道。博比調了一下什麼東西,冷空氣就進來了。座艙內潮溼的空氣中還凝了幾片雪片,落到了史達琳的頭髮上。
接著是傑克·克勞福德來搜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