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然是邪門的很。”
在前面大概十來米遠的地方,我們看到了一堆已經熄滅了的篝火,那是匡諾川臨出發前燒水熬粥的地方。
“走……走回來了……”匡諾川的臉色頓時像吃了個死孩子一樣,難看的要命。
我的心也很涼,眼下這樣的情況,如果連多吉都沒辦法的話,我們沒準就要步之前那兩個人的後塵,葬身在林海中。
“走,接著走,我看看究竟有多邪。”趙英俊顯然也沒有辦法,只不過一個勁兒的給我們打氣,而且我覺得他好像也被惹惱了,空有一身本事,卻怎麼都用不上。
我一邊一邊忍不住想,想看看到底是在什麼情況下,我們才能沿著一條直線卻走回出發點。但是事情明顯不對了,想太多無用。我就和趙英俊說,是不是這次調轉一個方向,從熄滅的篝火處朝南走。那是和之前完全相反的一個方向,說到底還是我不認命,想知道我們是否真的陷入了怎麼走都走不出去的怪圈。
“好像沒用的。”匡諾川覺得我們是犯了走山的忌諱,他是走山的,對這一套深信不疑,當時就有些喪氣的說:“不管從哪個方向走,還是在一個框框裡繞圈子的。”
趙英俊不和他討論這些,繼續帶路朝南邊走,但是隻走出一段路,我就發覺非常不妙,因為方向完全不同了,可是我們周圍的樹,依然是那種詭異一般的相像,那種感覺就好像我們被放逐到了一個玩具城堡裡。我想著,當年那兩個人遇到的估計是和我們完全相同的情況,徹底被困死。
不出所料,當趙英俊帶著我們走了很久之後,我們又從前方的一片濃霧中隱約看到了熄滅的篝火堆,這就表明,匡諾川沒撒謊,不管從哪個方向走,始終還是會回到原點。三個人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繼續朝另外兩個方向走著試試,還是停下來想想其它主意。
這時候,我們聽到落葉層下面有很輕很輕的一聲咔嚓聲,趙英俊一刻都沒放鬆,聽到聲響後身子就是一動。緊跟著,前方差不多十來米遠的地方驟然暴起了一片白煙,那種白煙像是麵粉之類的粉末洋洋灑灑,即便在濃重的白霧中也顯得很扎眼。白色的粉末一揚起來,從飄灑的粉末中就印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影子。因為霧很濃,十來米外的東西很難看清,所以一時間也分辨不出那究竟是什麼。
白色的粉末很可能是多吉丟擲來的,趙英俊看到前面模模糊糊的影子,馬上就趴了下來,我和匡諾川慢了一拍,就在我將要觸地的那一刻,看到還未落盡的白煙中,有兩個很小的影子飛快的撲向前方。我覺得這種白色的粉末好像專門用來讓什麼髒東西顯形,因為那兩個很小的影子貌似就是多吉養著的兩個小鬼。
小鬼的速度無比的快,連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已經撲到了那個模糊的影子前,我聽到了一陣撲撲通通的聲音,緊跟著,聲音一下子雜亂起來,一道非常飄渺的叮鈴聲從那邊傳來,隨後是一聲無比淒厲的小孩兒的尖叫。
非常詭異,在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密林中的濃霧瞬間濃重了很多,甚至連眼前幾米的地方都看不見了,但是隨即,濃稠的霧氣彷彿被一陣狂風猛然吹散,視野一下子又清晰起來。濃霧散開的一刻,我們三個人馬上就發現周圍的林子好像無形中變了,跟遭遇鬼搬山之後途徑的情景完全不同。
“這是原來的路!是原來的!”匡諾川忍不住就大喊了一聲,從絕境中猛然看到了生機,而且這轉變來的更快,讓他非常激動。
也就在視線清晰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前面十來米遠的那道很模糊的影子。我不知道我看的準不準,但視網膜反饋給大腦的資訊確實是這樣的。
我彷彿看到了一隻狐狸樣的東西,直立著兩條後腿,像人一樣站著,白色粉末蕩起的白煙已經落盡了,再看不到多吉養的小鬼,但是這隻狐狸仍然被糾纏著。雖然還有段距離,但我好像能看到那隻狐狸的眼睛。
那已經不能稱之為動物的眼睛了,簡直是一雙帶著情緒和情感的人眼,它一邊不斷用兩隻後腿蹬地拜託小鬼的糾纏,一邊冷漠的望著我們。
“是隻山仙。”匡諾川舉著的獵槍放下了,他很猶豫,在他們家附近,管這種野生的狐狸叫山仙。走山人進林子狩獵,不管窮到什麼地步,但有兩種東西絕對不能殺,一個是蛇,一個是狐狸。他們認為這兩種東西幾乎通靈的,而且報復心很強,惹到它們會帶來更大的禍患,所以一般遇到蛇或狐狸,走山客都要繞過去,有時候看到意外受傷的狐狸,他們還會給包紮一下放掉。
在匡諾川猶豫的同時,那隻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