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我幫你看看。”
“你能看出那是什麼嗎?”我頓時激動了,在我的印象中,多吉這個老傢伙要比黃婆的眼睛更毒一些。
“非常的難,等把這個紙看完,我想一下辦法。”多吉指指桌子上的黃紙。
說著話,金瓶梅帶著宵夜進來了,我們一起吃完,多吉擦擦嘴巴就繼續開始琢磨那張黃紙。金瓶梅說我要是困了先去睡,他會把結果告訴我,但是這個關鍵時刻我怎麼可能跑去睡覺,堅持要等。
最後,這段記憶總算是解讀出來了。
文哥還有鄺海閣在當時都是我爸比較得力的助手,他很少會一起帶著兩個人外出,但是這次一下子把人都帶出來,我估計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要做。他們從西海河到了三臺河子,工程區的人平時很難出門,而且伙食也差,所以後勤基地的人對這些戰友很熱情,一般到三臺河子公幹的軍官士兵們辦完了公事之後,會在那裡休息一下,吃頓好的打打牙祭。
我一直在等兩個我爸真正碰面的情況,但很讓人失望,三臺河子的那個我爸從始至終沒有露面,他可能在某個地方等著,趁著幾個人吃飯的時候,我爸悄悄的離開了,我想,他可能是去找另一個“自己”碰面。李富生還有文哥鄺海閣沒有多問,吃飯之後就在生活區那邊等。
“有個女人。”多吉這麼一說,我們都吃了一驚,西海河那種地方是絕對禁止外人出入的,三臺河子是後勤,情況可能會稍稍好一些,但如果是普通人,根本無法進入這裡。
多吉咬著筆桿子,在紙上畫,但是畫好之後,我們只能勉強看出那是個女人,至於具體的長相,則模糊一團。
在李富生的記憶裡,他並不認識這個女人,而且在這個女人出現之後,李富生就跑到別的地方去了。等他再回來的時候,西海河的父親已經結束了碰頭。
接下來的一幕,很讓人無法理解,而且非常的突兀。
在我爸回來之後,不知道因為什麼,跟文哥發生了很激烈的衝突,他們在爭吵,因為怕別的人聽到,所以爭吵聲都被各自壓制住了,但仍然顯得相當激烈。鄺海閣在勸,李富生則冷眼旁觀。應該說,這一幕很罕見,文哥屬於那種很精明的人,如果不是被逼急了,絕對不會跟我爸發生明面上的衝突,可是這一次,我爸做的也比較過分,最開始的時候他一直在斥責文哥,文哥低著頭不吭氣,我爸還是不依不饒,到最後文哥估計是被訓斥的忍不住,才爆發了爭執。
從始至終,只有鄺海閣在尷尬的勸,李富生一句話都沒說。但是這次爭吵顯然是一個讓李富生非常在意的事情,所以在記憶當時尤為深刻。
他們為了什麼爭吵?聯絡前後,我一下子想到了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那是誰?是外面的人 ?'…'還是三臺河子後勤基地的女軍官或者女士兵?對西海河當時的具體編制,我不清楚,雖然有那麼句話,叫做戰爭讓女人走開,但是一般的野戰後勤部隊裡面,總機,醫務隊,還有文工團中間會有一些女兵。不過西海河這種比較特殊的地方是不是這樣,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這可能是我所知道的西海河裡第一次出現女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把這次爭執和她聯絡在了一起。我想著,我爸跟文哥的爭吵原因,是這個女人嗎?
爭吵結束之後,他們帶著機組的配件返回了西海河,這可能是文哥跟我爸決裂的一個重要因素。從那以後,李富生跟文哥接觸的越來越頻繁,他們接觸的主要目的,是在討論資料,李富生希望文哥可以從我爸那裡弄到現有的資料,但自從爭執之後,我爸對文哥的態度有所改變,這時候再想弄資料,非常困難。
我們從吃完宵夜又熬到了天亮,本來還可以繼續撐下去,但金瓶梅建議適當休息,所以大家分開睡覺,不過心裡都裝著事,只稍稍睡了兩三個小時,全都爬了起來,繼續工作。
“他們兩個,殺了兩個人。”多吉指著我爸的畫像,示意他和李富生在西海河裡面殺了人。
被殺的人,也是跟我爸有關聯的,一個是機電維護隊的,另一個的身份比較奇怪,是西海河指揮部幹部小灶的炊事員。對於這兩個人,李富生幾乎沒有什麼瞭解,只知道他們在幫我爸做事。殺人的主意是我爸出的,可能是感覺這兩個人有些不牢靠,但他們又多少知道一些事情,堵住一個人的嘴巴最好的辦法就是滅口,否則他這邊跟你發誓一個字都不會吐露,轉頭就會把事情告訴別人。
他們藉著下主體工程維護電路的理由跑到深坑中,在多吉講述間,我沉默了,有一種劇烈的恍惚感。
在李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