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分析過,孫萬華之所以長期呆在三臺河子,一個可能真是因為想要享受比較好的生活條件,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極力避免在其它場合跟我爸碰面。按道理說,他們一個是很吃香的技術性軍隊校官級幹部,一個只是電力機組維護隊的兵,平時碰面的機會非常渺茫,不過為了避免一切可能,孫萬華還是呆在了三臺河子。
很多細節性的情況,鄺海閣不知道,他見孫萬華的機會並不多。我爸經常派隊裡的人去三臺河子,孫萬華對他也非常照顧,每次派來的人回去的時候,孫萬華會拿一些肉罐頭,新鮮的蔬菜帶給我爸。這些小東西對現在的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在當時,確實還是能拿它們賄賂一些人的。
“其實,一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一號和孫萬華之間是怎麼一種關係,不過我想,應該是合作的關係。”鄺海閣這時候轉頭對李富生道:“你當時是後勤基地十一號區的通訊員,專門給孫萬華服務的,你不說點什麼?”
“他留在三臺河子,鄭立夫在西海河,遙相呼應,做事比較方便。鄭立夫惹了簍子,他會盡力去擺平。”
“那他們合作的目的是什麼?”
“密碼。”李富生道:“他想找密碼,所以西海河內部必須有一個人替他做具體的事情。”
孫萬華這個人究竟是什麼時候,用什麼方式跟我爸建立合作關係的,鄺海閣和李富生都說不清楚。其實,那時候鄺海閣很不願意跟孫萬華打交道,因為孫萬華不好相處。據說孫萬華的家境比較貧寒,長大了之後很忌諱別人說一些類似的話。有時候,旁人就是無意中說那麼一句,沒有任何針對性,但孫萬華聽到以後就受不了,會發火。
西海河工程進行到第三年的時候,可能有了一些突破性的進展,加上條件確實艱苦,所以上面送來一批物資,犒勞官兵。其中有一點從山東沿海搞來的鮑魚,慶功宴上,技術組的專家還有正團級以上的幹部每人分了一隻,孫萬華還沒達到那個級別,不過看著他老師還有老師女婿的面子上,孫萬華也參加了這個慶功宴。跟他同桌坐著的有個團長,那團長是山東人,大老粗一個,吃著吃著就跟孫萬華開玩笑,說這是海邊的東西,你這樣的山裡人以前從來沒吃過吧?
這團長的意思,其實就是說鮑魚是產自他們山東沿海的東西,孫萬華內地人,平時很難吃到,但粗人說話沒輕重,表達的意思不恰當,就這麼一句話,孫萬華當時就變臉了,一聲不響的半途離開。孫老說他這個學生小時候家裡窮,自尊心強,比較敏感,那個大老粗團長被孫老的女婿狠狠的訓斥了一頓,說現在已經不是文革時期了,對知識分子要尊重。為了這點事,團長還親自跟孫萬華道了歉。
所以,跟孫萬華這種人接觸的時候,那是連一句話都不能說錯的。當然,他有一定的資本,不僅孫老護著他,更重要的是,在當時天機計劃中生物研究區域裡,孫萬華有過突出的重大貢獻。
這個貢獻就是對影子生物腦組織的深入研究,事實上,是李富生首先告訴孫萬華,然後孫萬華給孫老彙報,專門成立了研究課題。
在西海河工程正式上馬後的幾年時間裡,孫萬華跟我爸手下那幫人相處的還算平靜,但是在工程即將被叫停之前,情況就不同了。鄺海閣猜測著,可能是孫萬華不想讓我爸手下那些人退伍之後把相關的事情洩露出去,所以下手對一些人進行了清洗。
“現在,你應該清楚了。”鄺海閣道:“要殺我的人,不是一號,是孫萬華。”
“這一點,我可以證明。”李富生道:“當時我也在場,跟鄭立夫無關,鄭立夫這個人孰是孰非,先不做評價,但他絕對不會對鄺海閣下手。”
那一次對鄺海閣來說非常兇險,如果不是他自幼就打下的堅實的功底,估計就要掛了。可能我爸在事後對孫萬華提出了強烈的抗議和不滿,再加上孫萬華覺得動了一次手沒成功,鄺海閣一定會萬分的防備他,所以順水推舟賣了個人情,沒再對鄺海閣怎麼樣。
“好,這個事,算是你有了個交代。”我道:“我想問問,有一次,你跟我爸,還有王炳文他們一起到三臺河子去,遇到了一個女人是不是,就是那一次,我爸跟王炳文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是。”鄺海閣沒有否認,雖然事情過去很多年了,但當時他去三臺河子的次數扳著手指就能數的過來,每一次的印象都比較深刻,尤其是我爸和王炳文發生爭吵的那一次,更不可能忘記。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從多吉解讀了那段記憶之後,我就一直隱隱的覺得,那個在三臺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