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孩子,除非是那種少年老成而且在特殊環境下遇到特殊情況,可能才會被動的思考這些,思考自己跟父親長相的區別。在我小時候因為淘氣,被父親打了,自己躲在被窩裡哭鼻子的時候,或許曾經想過,他到底是不是我親爹?但那只是一種牢騷和埋怨還有委屈,我絲毫沒有懷疑過我和他之間的血緣有任何問題。
我拼命的說服自己,兒子和父親長的不一樣的多得是,那並非一個反常的現象,甚至根本不用費心去想。
但此刻,我越是說服自己,就越不安。文哥的話就好像一陣連綿不絕的鐘聲,不斷的震撼著我的耳朵還有心。
“鄭立夫是天閹,他不是你父親,但我不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是誰。”文哥接著說道:“不過有一點,你遲早會相信,他把你養這麼大,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鄭立夫這個人,從來不做無用功。”
“我也告訴你,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我有點失魂落魄般的感覺,低著頭機械的擺弄手裡的打火機,我的心微微的發虛,我不敢正視文哥的眼睛,怕他從我的眼睛裡看出我的不安。
“你已經開始信了。”
我猛然覺得,文哥好像魔鬼一樣,他彷彿能讀懂我心裡的想法,也可能是我太“嫩”的緣故,不會掩飾情感。我愈發的感覺奇怪了,按照常理來說,一個幾乎算是陌生人的人突然對自己說:你父親不是親生父親,那麼我不可能對我爸有絲毫的懷疑,因為二十多年的父子感情在那裡擺著。但我的確猶豫了,而且有一種說不出的懷疑。
甚至連我自己的分辨不清楚,我究竟是在懷疑文哥,還是懷疑我爸。
我的情緒完全亂了,文哥也沒有再說下去,他只說,一件事情不可能永遠被捂著,該到水落石出的時候,一切都會清清楚楚。
文哥給了我一些吃的東西,我全扔到了一邊,他絲毫不以為意,自己吃飽了之後,道:“你慢慢的想,你最大的優勢就是年輕,還有很多時間去思考問題,或者說去見證真相,也不必就急在一時。和你說吧,一個人,要學會統籌,該做一件事情,就絕對不能為另一件事情分心走神,等石堰川這裡的事情結束了,你可以專門騰出一段時間來思考。走,我們朝那邊去看看。”
我們是順著坑的一邊下來的,坑底比上面寬了一些,可能有三十多四十米。我不想完全按照文哥的意思去做事,即便是很簡單的事,也想跟他作對。但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黑暗可以摧毀一個人原本的意志和心理,尤其是孤身一人被丟在黑暗裡的時候,那種感覺比死了還難受。所以我迫不得已就跟上文哥,和他一起慢慢的朝前走。
其實我有不少問題的,只不過礙於面子,再加上心裡的那口氣,沒法痛痛快快的問出來。我不問,文哥自然不會說,不知不覺間,我們就順著高低起伏的地面間那些蜿蜒如泉的水流走向,朝前走了十幾米遠。
猛然間,文哥一下子就把我攔住了,這一驚一乍的,讓我以為是出現了什麼危險。但是我朝前看了看,什麼都看不見。
“這個坑,沒有真正到底。”文哥的眉毛跳動了一下,眼睛頓時明亮了很多。
他指了指前方,經過提示,我隨即就分辨出來,就在我們前面大概五米的地方,又是一片看不到底的深淵。黑暗把所有景物幾乎溶為了一團,淺淺的流水都隨著地勢流入了那片深淵中。這個深坑下的深淵,或者說深坑下第二個坑裡,彷彿有一片厚如雲層的灰霧,灰霧靜止不動,很難辨認。幸虧我們走的很慢,如果是很緊急的情況下,快速奔跑,說不定就會剎不住車,一頭栽進這片深淵中。
文哥的所有注意力幾乎全被這片深淵給吸引了,我就想著,現在從後面突然踹他一腳,說不定能把他踹下去,不過這也就是想想而已。隨後,我發現文哥的身體不易覺察的抖動了一下,等他再回頭的時候,目光和表情裡都有一縷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激動。像這樣的人,除非是什麼非常了不得的事,才會讓他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顯然,文哥的興奮和激動完全來自這片剛剛被發現的深淵。
我就產生懷疑,難道文哥知道這片深淵下有什麼東西?
第114章 深淵
帶著這些疑問,我看向文哥,他彷彿忘記了還有我這個人存在,全部心思都放到了眼前的深淵中。這個地方沒有風,深淵上面的一層灰霧流動的非常緩慢,以至於會被誤解成靜止不動的。
看起來我猜測的沒錯,深坑裡果然是有東西的。這就和盜墓一樣,行家只要看看,就知道古墓有沒有被人光顧過,文哥那種表情分明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