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而且身邊要圍著一群有本事的人。單個人能量再大能大到哪去?
沈公子當然是腕兒,大腕兒。可他當年身邊是趙紅兵、張嶽、李四,如今身邊卻是二龍、丁小虎。再想像當年一樣呼風喚雨,難了。
沈公子以往很少和江湖中人較深地打交道,如今身邊無人可用。想去抓鄭大牙,還只能是丁小虎、二龍、大耳朵等人。沈公子何等精明,他也知道這幾位的辦事能力。可蜀中實在無大將,只能廖化為先鋒。
二龍等人已經出去兩天了,連鄭大牙的影都沒摸著。
沈公子心情不佳,獨自一個人驅車到了江邊。望著這平靜的江水和遠處鬱鬱蔥蔥的南山,沈公子心緒難平。他已經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放在了這座城市,他永難忘記過去二十年裡在這座城市裡的血色青春,更難忘記那一個個曾並肩作戰但已化作枯骨的兄弟。
這默然無聲的江水,已經見證了一次又一次的充滿雄性激素的激戰,已經記錄了一代又一代江湖中人的紛爭。但它流去,不帶一絲搏殺聲,不帶一絲血色。而那巍巍的南山,埋葬了一個又一個曾是鮮活生命的枯骨。這些枯骨,已經化作了南山。
沈公子四十多歲了,已經不再年輕,而且在近幾個月中,打擊接踵而來。他的身形更加消瘦了,面板也黑了許多。他的臉上,頗有風霜之色,他的眼睛裡,似乎失去了以往那流光溢彩的光芒。只有他那嘴角,依然是玩世不恭的倨傲之情。
猛虎有落平陽之日,但挫折和打擊,絕難墜沈公子青雲之志,更難撼動他那一身傲骨。
徐徐的江風中,落日的餘暉下,沈公子在沉思。他所要面對的對手,不再是莽漢趙山河,不再是滾刀肉東波,不再是咋咋呼呼的大虎二虎三虎三兄弟,而是一個看似斯斯文文,但手段極其毒辣的深不可測的陳總。
這樣的對手,在這座城市裡,沈公子從未遇到過。如果說讓沈公子非要找到一個跟陳總相近的人,那麼就是趙紅兵。不可否認,趙紅兵有些時候儘管手段毒辣而且心深似井,可終究是個有底線的人。而從陳總近期的行為來看,他為了利益,為了成功,可以放棄任何底線。他和趙紅兵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但為了避免趙紅兵出獄後與其爭鋒,竟不惜借刀而殺之。
當有底線的趙紅兵遇到沒有底線的陳總,誰能勝之?恐怕是後者。
夕陽就要落山時,沈公子的手機響了。不是丁小虎等人抓到了鄭大牙的喜訊,而是陳總的電話。沈公子的手機上存著陳總的電話,存的名字是“二逼”。
二逼來電了,沈公子略作思索,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了陳總禮貌的聲音:“申總,好久不見,忙什麼呢?”
“現在外面壞人太多,我忙著抓壞人。”沈公子拉著長聲說。
“哈哈,壞人都被你抓了,警察干什麼?”
“我還沒來得及抓呢,就是準備抓。”
“抓誰啊?”陳總早就聽出了沈公子話裡有話,可陳總就是厲害,不但不躲避沈公子話裡的鋒芒,還迎面而上。
“你每天都忙成那樣了,還關心我抓誰?只要是壞人,我就抓。我要是發現你是壞人,也照抓不誤。”沈公子的嘴,肯定永遠不落下風。
“公安隊伍應該吸納你啊!申總。”
“為民除害,是我分內的事兒,沒必要非加入什麼隊伍,你申哥我當過幾年兵,受過幾年黨的教育,這點覺悟總還有。我問你呢!你是不是壞人啊?”沈公子突然發難。
“我?還行吧,不算太壞。好了,不扯淡了,今晚你有空嗎?我請吃飯。”陳總說。
“呦,請我吃飯?你真給面兒。不過,你看現在都幾點了?這個點兒才請吃飯,合適嗎?一般請吃飯都得提前個一兩天吧!你現在這個點請吃飯,用我們北京話就叫現提溜。你現提溜別人也就算了,你現在要提溜我,你提溜得起嗎?”沈公子的話開始夾槍帶棒了。
“哪敢提溜你,就是想跟你商量點事兒。”陳總依然禮貌有加。
“商量啥事兒啊?你丫不會是想害我吧!我越看你小子越不像是好人。”沈公子話裡的刺兒越來越多。
“哈哈哈哈哈。”陳總忽然大笑。
沈公子不耐煩了:“你丫沒病吧!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我掛了。”
“你說我想害你?你怕了?這可不像你啊!”陳總就著話茬兒,開始激將了。
“我怕你?操!大爺我今年四十整,怕過老虎怕過蛇,還真沒怕過人。”
“那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