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了。大家好像對彼此漠不關心,到最後,我甚至覺得自己都快變成隱身人了。除非我當場用餐巾勒死自己,否則根本不會有人願意問一問我的近況如何,並耐心聽完我的回答。”
“你還好嗎?”
“猶如籠中困獸。”
“你被關在這個籠子裡多久了?差不多也有一個星期了吧?”
“時間比這更長。”
“你會留下來,還是會再次出發?”
凱拉向麥克斯講述了自己在衣索比亞的遭遇,以及不得不撤離的無奈。她迫切地想找到經濟援助以便再次回到那裡的工作現場,不過現在看起來希望渺茫。眼見已經晚上八點,凱拉躲到一邊給讓娜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可能會晚一些回去。
於是,麥克斯和凱拉一起前往莫里斯酒店。在共進晚餐的時候,兩人各自講述了分手以來這兩年的生活。自從凱拉離開,也就是兩人分手之後,麥克斯放棄了在索邦大學教授考古學的工作,接管了父親的印刷廠生意。他的父親在一年前因癌症過世了。
“那你現在變成印刷工人了?”
“你本來應該說‘我很抱歉你爸爸去世了’,這樣會顯得更恰當一點。”麥克斯微笑著糾正她。
“可是,麥克斯,你是瞭解我的。我從來就不懂得說體己的話。對於你爸爸的事,我很抱歉……我記得你們好像相處得不是很好。”
“我們最終取得了互相的諒解……在維勒瑞夫醫院裡的時候。”
“為什麼要放棄教書呢,你不是很喜歡這份職業嗎?”
“我更喜歡我父親對我說道歉的話。”
“什麼道歉?你是一個很棒的老師。”
“我從來就沒能像你一樣對考古如此狂熱,充滿激情,總是奔波在第一現場。”
“難道你會對印刷業更感興趣嗎?”
“至少,我對現實看得很清楚。我再也不用假裝期待著要去完成探索歷史的光榮任務。我也受夠了自己的胡侃瞎扯。我就是一個華而不實的考古學家,最多隻能哄哄學生而已。”
“瞧,我不也一樣嗎!”凱拉自嘲著。
“你可比我強很多,你自己應該很瞭解。我的探險樂趣最多僅限於巴黎遠郊。至少我現在變得理智多了。對了,你在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如果你指的是挖掘方面,那基本沒什麼大的成果,因為我找到的那些沉渣碎骨頭只能讓我相信自己沒有錯,研究的方向應該是正確的。不過,我在那裡找到了適合我的生活方式。”
“也就是說,你還會再離開……”
“那是肯定的!今晚我是很想跟你待在一起,麥克斯,甚至是明天或後天。不過到了週一以及以後的日子,我可能又想要一個人待著了。如果我還能重新回到那邊,我巴不得越快越好。至於什麼時候能回去,我也不知道。不過就目前來說,我需要找份工作。”
“在你提出想跟我共度良宵之前,你就沒想先問一下我是否已經有人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肯定會打個電話的,現在已經是午夜12點了。”
“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會邀你一同吃晚餐了。在找工作方面,你有點眉目了嗎?”
“沒,一點進展都沒有。我在業界也沒有多少朋友。”
“我可以馬上在餐巾上寫下一串名單,上面列出的這些學者一定會很歡迎你加入他們的團隊。”
“我現在不太想為別人的研究課題工作。我已經度過了漫長的實習歲月,現在只做自己主導的專案。”
“要不你暫時先來我的印刷廠工作?”
“在索邦大學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年給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不過那都是我22歲時候的事了。至於印刷機,我實在是提不起興趣。而且我想這不會是一個好主意。”凱拉麵帶微笑地回答,“不過,還是要感謝你的提議。”
第二天一早,讓娜發現客廳裡的沙發上空無一人。她看了看手機,也沒有來自凱拉的任何留言。
倫敦
決定命運的時刻就要到來,向沃爾什基金提交參賽檔案的日期迫在眉睫。一場盛大的答辯大會將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舉行。每天上午,我都待在家裡用電子郵件與身處世界各個角落的同事們交流資訊。我尤其關注在阿塔卡馬的同事們,他們時不時會發郵件告訴我那邊的情況。大約臨近中午的時候,沃爾特來找我一起共進午餐。其間我會向他簡單講一下參賽檔案的進展。接下來的每個下午,我就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