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晚楓犯難地擰起眉頭。
蠟燭滅了,晚楓只能隱約看到坐在床鋪邊的人影。
明明,以前在船上的時候,天黑之前,阿雲就會婉言告辭——除了那次聊過頭了……今天怎麼了……
因為醫者本心,她很少在意這些男女大防,一個醫者眼裡看到的永遠是病人,而不是男人或者女人。
但那也僅限於治病救人的時候。平日裡,她還是會注意點的,不過大唐風氣開放,這個世界要保守得多,她雖然有注意,但偶爾也會放鬆給忘記了——比如剛剛被阿雲抱著走來走去……
怪不得她,在戰場上的時候,她還幹過把重傷計程車兵扛回營地的活呢!
花谷裡最靦腆的師姐,平日裡與眾位師兄研討醫術時說話都細聲細氣,臉紅得不行,但在戰場上,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將那些血汙滿面生死不明的男子背起往醫療帳跑時,卻是絲毫看不出在意男女大防來!
那些虛無縹緲的貞節,比起人命來,不止一提。
但是現在不是那種特殊時候啊……
原隨雲的手從額頭慢慢移到了臉頰上。
手下的溫度讓他知道,阿晚只是對此有些困擾,並沒有女孩子的羞澀。
是太小了吧,還不懂這些……
她甚至不懂為什麼那些女孩子略略靠男子近些,就面紅耳赤的原因。
俗話說的,沒開竅。
“我很擔心阿晚的安全,不敢離開。”原隨雲聽不出自己聲音裡的異樣,他希望阿晚也是如此。
可是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在提出抗議。
想要她聽出來,聽出他這麼說並不是因為朋友的立場。
也許他的擔憂完全是沒有必要的,阿晚還沒到會注意到這種事的年紀。
但他依然希望,阿晚能往這方面想一想。
哪怕只是一瞬也好。
怎麼可以只有我一個人在這泥沼中,而你卻乾乾淨淨地站在邊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