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山紮營在飛來峰的半山腰上,走出帳蓬往下一看。只見山腳下打著很多火把,延綿了大約二里地,在黑夜中像點點繁星,也像一條不斷前進的火龍,不斷身飛來峰的方向前進,起來非常壯觀,不過陸皓山沒心思看這些,把手裡的千里目對準了那些夜行的人。
不好,有詐,遠遠看沒什麼特別。看近了也看到清一色穿著棉甲的兵員,不過看仔細一點就發現這些人有些不尋常了,一個個面色緊張,有人的把手搭在刀把上,有的把弓拿在手裡,不時朝山上張望,突然,一絲微弱光芒吸引了陸皓山的注意,陸皓山連忙把千里目對準目標。在火把微弱的光芒下找到那個光芒的出處:是一個碩大的黃銅菸斗。
這個菸斗很眼熟啊,把千里目向上移了一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苦哈哈的老臉,這個更熟悉了。是老回回,只見他穿著棉甲,把自己裝扮成一個小兵躲在隊伍的中間,要不是那杆菸斗。還真不容易發現。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那老回回是義軍中有名的智將。他是敗在陸皓山手下,陸皓山已經想到他會報復自己,只是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不僅來得快,還不知從哪裡弄了那麼多官軍的棉甲扮成官兵,悄無聲息地向自己靠近,陸皓山心裡一沉:老回回靠近到這裡,那麼自己用來值勤的斥候和哨兵,很有可能遭到了毒手。
這個老回回處心積慮,所圖的肯定不小。
“大人。。。。”趙功常也發現了端倪,剛想道謙可是陸皓山伸手示意他不要出聲,陸皓山小聲地說:“什麼也不用說了,有事也等打完這仗再說,功常,你馬上到後山把信鴿放出去,去找援兵,斥候和信鴿都派,趁現在這些暴民還沒有合圍,動作要快。”
“是,大人。”趙功常馬上領命去了。
陸皓山繼續吩咐道:“定國,去佈置防守,讓兄弟們動作小一點,沉住氣,放近了敵人再打。”
“是,大人。”
“孫熊,你帶人守住第一道關卡,沒有命令,不準後撤。”
“大人,人在,陣地在。”孫熊一臉正色地說。
陸皓山點點頭,繼續對孫熊說:“上次弄的那幾門虎蹲炮拉出來,放在第二道防線,要等到第一道防線守不住再打,記住,不要省彈藥,給我狠狠地揍,去吧。”
孫熊應了一聲,轉身去調動人員。
看到兄弟一個個都有了任務,一旁的大山急了,連忙請戰道:“大人,小的去哪裡?”
“後山是懸崖,防止有人爬上來偷襲,你帶人守住,有人爬上來就把他們全砸下去,順便多準備石頭、擂木,以防不便之需。”
大山應了一聲,馬上行動。
待陸皓山吩咐完畢,唐強有些擔心地說:“來勢洶洶,而事前我們竟然一點情報也沒有收到,只怕這次不好對付。”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以老回回的性子,沒有把握他肯定不會輕舉妄動,事實上,隨著戰事的順利,陸皓山及手下對情報的依賴性越來越強,或者說有一種盲目的信賴,若是情報一旦出錯或失誤,就會造成很大的被動。
例如這一次,就是情報出錯,以至極為被動,以後在這方面要有所改進才行。
“現在沒得選擇,只望援兵能及時到吧。”陸皓山苦笑道。
兩人都很有默契沒提突圍的事,一來現在天黑,夜裡騎行是大忌,一不小心就會摔死,二來二人都在千里目中看到,那些人一連走一邊灑,估計是酒鐵藜一類的東西,以老回回的算計,不會讓自己這麼輕易突圍的,要是突圍,那就中了他的計。
一陣寒風吹來,陸皓山感到,風中除了寒意,還夾帶著濃濃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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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回回在隊伍裡,看著越來越近的川軍大本營,他嘴邊的笑意越濃,在火把的搖曳中,彷彿看到川軍一個個在絕望中倒下,而那個抓住自己的陸千戶,在走投無路中向自己跪地求饒。
要是把他抓到,就把他點天燈,要不然沒法跟死去的兄弟交待,老回回心裡暗暗想道。
近了,近了,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山腳,從山腳到川軍的營地,估計也就是一刻鐘功夫,老回回心中暗罵陸皓山狡猾,別人都是隨意紮營休息,他倒好,生怕別人偷襲,把營地建在半山腰,還設了幾道關卡,結果還真是給老回回新增了不少麻煩。
幸好,自己接得這麼近,這些官兵還渾然不覺,而在山上,那些騎兵也施展不開,這樣無形中就讓官軍的戰鬥力打折,心細縝密的老回回不動聲色讓在後面撒了三角釘還有絆馬索,要是是陸皓山率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