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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的衝動,釀成了滔天大禍,對阿克提來說,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太快太刺激,刺激到他傍惶、不知所措,先是心愛的姑娘失而復得,這讓他心情好得整個人的骨頭都輕了二兩一般。隨後就是“外交事件”,四川方面獅子大開口索要一億五千萬兩的賠償,以至自己一下子就成了滿清的千古罪人,也就是這樣,阿克提受飽自己同胞的指責,自己也身陷牢獄。
關在地牢裡的阿克提,一會提心自己心愛的依藍受到折磨,再次被送回四川被那些人糟蹋,一會又提心自己的舉動給滿清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一會又擔心自己的兄弟在戰鬥中被川軍強大的火力所傷。
事情還沒有明朗。而阿克提又是立過大功的旗人,雖說犯了大錯,被關押在深不見光日的地牢,但沒有沒到虐待、也沒有受刑,事實上,就是不動刑,阿克提的心情比受刑又難受,有時候漫長的等待,就是一種極大的煎熬。
有很多次想一死了之。但又放下不下依藍和家中的親人,地牢裡暗無天日,阿克提感覺自己墜入了深淵。
地牢裡暗無天日,就當阿克提快要絕望時。“咣噹”的一聲,那扇關閉了很久的牢門一下子開啟,那久違的陽光讓阿克提有些不習慣,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等阿克提習慣了光線的變化,睜眼一看,發現坐鎮寧羌州的甲喇額真索多爾一臉嚴肅地站在自己面前。阿克提嚇了一驚,要是往日早就行禮了,可是現在阿克提心事重重,有些落幕地問道:“甲喇大人,是不是要送我上路了?”
自己闖下這麼大的一個禍,以自己對攝政王的瞭解,肯定是犧牲自己這個小卒子,從大局出發,畢竟錯在自己,回頭想想,這麼簡單的一個圈套自己一頭撞了進去。
阿克提不止一次叩心自問,如果一切可以重來,自己能不能冷靜對待,不去給自己的族人添亂子,不過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樣,那就是明知是錯,自己依然會一錯到底。
一想到心愛的女人被欺凌,作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阿克提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為了心愛的依藍,阿克提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哼,你以為呢?”索多爾冷哼一聲,有些無情地說道。
令索多爾吃驚的是,阿克提聽到這個壞訊息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抬起頭一臉哀求道:“甲喇大人,小人死不足惜,就是把小人送給川軍,小人也心甘情願,不過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希望甲喇大人看到小人這些年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放依藍一條生路,她是無辜的,由此至終都沒有參與,請大人成全。”
說完,阿克提雙膝重重跪下,原來那驕傲的腦袋深深地低了下去。
“阿克提,你這個廢物,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索多爾越說越氣,一腿把跪下的阿克提踹倒在地,一邊踢打一邊痛斥道:“不就是一個女人嗎?為了一個女人你連命都不要,腦袋也灌水了,枉我一直看好你、提撥你,沒想到你竟然這般不爭氣。”
索多爾也真氣了,他一直很看好阿克提,這個手下不僅作戰勇猛,還善於用腦子,這個個性率直的滿清八旗中很少見,是一株好苗子,沒想到這個傢伙,一看到女人就不冷靜了,為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要,簡直就是枉費了自己那麼多心思。
若不是看好阿克提,現在阿克提早就讓怒火中燒的索多爾給收拾得生不如死,為了這事,索多爾被上面罵得體無完膚,心裡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等索多爾停下手,那可惜的阿克提被揍得鼻青臉腫,像條死魚躺在地上,剛才任由索多爾暴打,硬是不吭聲,也不反抗,好像是任由索多爾發洩,最好是打得爽了,然後把他心愛的依藍給放了。
“是個男人給我站起來,別裝死。”看到阿克提那死氣沉沉的樣子,索多爾一臉不爽,馬上大聲喝道。
當了幾十年的兵的,索多爾不僅武藝不凡,就是揍人的經驗也非常豐富,剛才雖說對手下拳打腳踢,可是打揍的時候有意避開要害,外表看起來傷得不輕,其實都是皮肉傷,只痛不傷的那種,以阿克提的體質,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
“是,甲喇大人。”一聽到命令,阿克提馬上站了起來,站得如標竿一樣筆直。
這才像點樣子,索多爾心裡暗暗讚許,然後一臉正色地說:“阿克提”
“ 小的在。”
索多爾一臉正色地說:“好了,廢話我就不說了,現在有一個九死一生的秘密任務交給你,你敢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