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勢越來越大,以至很多百姓只知有闖王,不知有大明。”
“不納糧?”陸皓山嘴邊露出一絲冷笑:“那跟著他的人馬吃什麼?”
“可以追贓啊。讓那些地主老財、貪官汙吏把錢銀吐出來,這樣就有錢銀了。”
陸皓山搖搖頭說:“李先生,其實你也知道那是自欺欺人,追贓能解一時之困,但絕非不是長久之計,官員有限、富人也有限,幾十萬人馬一天所需要的錢銀是一個巨大的數字,社會上的財富就這麼多,要靠創造而不是搶掠。換一句話來說,就是把富人都殺光,也不能把所有人都變成富人,也不是所有的富人都是壞人。有很多是靠勤勞和聰明致富的。”
頓了一下,陸皓山繼續說:“還有一點,老百姓對他期望太高,這對他無形也是一種壓力。拿下京城,那麼抗滿清的重任也就落在他身上,這麼愛惜百姓。總不能眼看著他們被滿清韃子殘害吧?李自成這些人,窩裡橫還行,對付那些來回如飛、兇悍的滿清鐵騎,有他哭的時候,算了,由他們鬥吧,飯一口一口吃,先把張獻忠拿下再說。”
“東翁,大明倒了,洪承疇、左良玉這些手擁重兵的人,我們是爭取一下?”李念突然開口說道。
“這些人擁兵自重,眼高過頂,再說也有自己的地盤,要想他們投靠,難!”陸皓山搖搖頭說:“不過試試也無妨。”
李念連忙應命。
事實上陸皓山猜得不錯,李念派人去和洪承疇、左良玉等人聯絡,有心招納他們,洪承疇領教過川軍的厲害,雖說沒有同意,但也沒有惡意,好酒好肉招待信使,還透露想結盟的意思,為表誠意,把原來圍著四川的軍隊撤走。
至於左良玉就沒這麼好說話了,這時他已經接管了張獻忠留下湖南的地盤,實力大漲,不僅把陸皓山辱罵了一頓,說他不思皇恩、不報國君之類,還把信徒的一隻耳朵割去,以示蔑視之意。
這樣一來,李念也就死了心,也把左良玉給記恨上了。
崇禎十四年三月二十六日,在萬縣休整了三個多月張獻忠再次率部前進,浩浩蕩蕩直撲涪州,雖說糧草並沒有籌到理想的數量,明顯是受到李自成攻破京師的刺激。
二人本來就不和,張獻忠棄湖南、江西為的就是避李自成的鋒芒,因為李自成一旦騰出手來第一個就會對付他,家無二主,國無二君,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硬著頭髮繼續向四川進發。
張獻忠的策略還沒有變,攻下重慶後再步步推進,他一早做好了萬全之策,一路逆江而上,用船運送可以運送大量物資之餘,也可以讓士兵好好休息、蓄銳,必要時候還可以乘上大船順流而下,退出四川,當然,這個後著張獻忠希望永遠不要用上。
此時實施誘敵深入的人還是張銳,張銳把在搖黃十三家的作派用在張獻忠身上,襲營、挖陷阱、燒糧草,反正能添亂就行,佔到便宜後一觸即走,張獻忠人多勢大也沒辦法,即使如此,大西軍還是破梁平、陷忠州,直撲豐都,朝涪州的方向奔去。
張銳率著眾部下且戰且退,退到豐都後,徑直取道回望江關協防。
涪州居三峽庫區腹地、重慶市中部,位於長江、烏江交匯處,為渝東南門戶,地理位置優越,自古以來為繁華之地,也是兵家必爭之地,在涪州有一個重要的關隘叫望江關,張銳正是退回這裡。
從地理的意義來說,山脈的意義重在阻隔,但貴在有孔道可以通行;河流的意義重在流通,但貴在有據點可以扼守。
望江關就是扼守長江的一把大鎖,而這把大鎖,也是給陸皓山給張獻忠準備用的,用來鎖命。
張銳率著部下一路趕回望江關,順利完成任務的他,二話沒說走進望江關的帥營,毫不客地說:“人呢,渴死了,給老子上好茶。”
說話間,一股屁就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
勞苦功高,再說在川軍中的地位特殊,張銳自然有囂張的資本,再說鎮守望江關的是一名姓陳的千戶,論級級,張銳比他高多了。
“砰”的一聲輕響,一盞清茶放在前面,渴得喉嚨快要冒煙的張銳毫不客氣地拿起茶就喝,剛放到嘴邊,突然“啊”的一聲,馬上一拍桌子站起來,一臉大怒地說:“找死,這杯茶這麼燙,想,想……。。”
說到一半,一下子說不下去了,因為他驚恐地發現,給他送茶的人竟然是自己奉為神一樣的人,四川的無冕之王陸皓山。
陸皓山笑著說:“怎麼,這茶有點燙?那,本官再給你換一杯?”
“別,別,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