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敲個十萬八萬就心滿意足,沒想到範永鬥那老賊為了討好陸皓山,一出手就是十八萬兩,真不愧是數一數二的大晉商,撥根毛都要別人粗上幾倍。於是陸皓山的“打算”也就水漲船高。
過了今天,就是崇禎六年,再過六年,都不知亂成什麼樣了。想自己還錢?簡直就比登天還難,再說再過六年,範永鬥也沒有能力跟陸皓山討帳了。
再過六年,自己早就兵強馬壯了吧。
“族叔。叔,我沒說,我真的沒說。”陸皓山走的時候。並沒有把範強等人帶走,而是留給範永鬥處理,等陸皓山一干人等都走了,看到送別陸皓山出門的範永鬥回來,範強馬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了起來。
簡直就是六月飛雪,冤得不能再冤了。
範永鬥剛才像笑陀佛式的笑容早就不見了,只見他臉沉如水,絲毫不理會範強哭訴,徑直坐回上位,此時大管家已經替他換了茶杯,添上新茶,範永鬥若無其事地啜上二口好茶,然後臉色一變,一臉和藹地說:“哦,是嗎?”
“叔,真的”範強嚇得臉都青了,他和道範永斗的性格,對自己人,他表面越是和藹可親,那說明他內心越是憤怒,相反,當他罵你,那是他心情好的時候,連忙哭著解釋道:
“叔,是這樣的,侄兒想自殺可是沒自殺成,實在受不了酷刑才招認的,不過只是招認了身份,並沒有說與外族有往來的事,本來找機會告他們屈打成招,沒想到他直接帶到。。。。。。叔,此事天地為鑑,若是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為了活命,就是毒誓都發了。
可惜,這一切沒一點作用,範永鬥扭頭看著那三名戰戰兢兢的下人,淡淡地說:“你們少爺說的,可是屬實?”
三人面面相覷,一個膽子大一些下人小心翼翼地說:“不敢欺騙大人,那些人審問的時候,是把我們分開的,所以強少爺說什麼,小的……小的並不知情。”
範強多希望這幾個手下替自己開脫,可是範永斗的氣場太大了,這些手下就是在他面前就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哪裡敢替他撒謊呢?
“很好”範永鬥一邊說,一邊放下手中的青花茶杯,那張胖胖的臉上,竟然出然一絲和藹可親的笑容。
一看到範永鬥嘴邊那一絲微笑,範強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好像看到什麼可怕的事一樣,嚇臉青口唇白、全身都顫抖起來,也顧不得自己現在五花大綁,連滾帶爬走到範永鬥在前面,哭喊著說:“叔,叔,我知道了,給我一個機會,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將功贖罪,叔,求你了。”
“砰”的一聲,範永鬥好像踢垃圾地一腳把他踢開,面無表情地說:“哎,為什麼你不死呢,這樣你的家人也不會跟著受罪了,若是每個人做錯了事都可以有機會,那麼還要家規幹什麼?”
家規?連累家人?
範強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旁地大管家開口說:“來人,把這四個拖下去,家法處置。”
作為範府的大管家,若是這一點都聽不出,早就捲鋪蓋回家了,事實上,不僅範永鬥不相信範強沒有洩密,就是範福也不相信,若不然,這麼機密的事,當地的官府都瞞了那麼多年,而一個外鄉人竟然知道得這麼清楚,肯定是有人洩密。
介休范家業大家也大,那麼多子弟,要是做錯事沒有受到懲罰,以後怎麼管理?
大管家一聲令下,馬上有幾個彪形大漢衝進來,不由分說把四個哭天喊地的傢伙拖出去,按家法,他們這是背叛家族的大罪,除了亂棍打死外,就是他們的親屬也會受到牽連……
“老爺,這個小小的千戶太囂張了,要不是給他一個教訓?像幹掉亂世王一樣的把他們全部幹掉。”等範強等人的求饒聲聽不到後,範福小心翼翼地說。
“不要輕舉妄動,這個小千戶既然敢來,手裡肯定有倚仗,打蛇不死後患無窮,聽說他手下有一支精兵,剛才從他的侍衛就知道此人不簡單了。”範永鬥淡淡地說。
範福有些不忿地說:“可是老爺,四十多萬銀子,就這樣便宜他了?”
“錯了,是十八萬”範永鬥一臉正色地說:“那三十萬是貸銀,欠了那是要還的,敢不還我的銀子,就是石頭也得把它榨出油來,這十八萬兩是買命錢,這錢不能省,不過,他要是想白白吃下我這筆銀子,只怕也不易,我們早晚都會把筆銀子找回來了。”
“那……”
“多事之秋,一動不如一靜,先等等吧。”範永鬥拿起茶盅,又是悠然自得地喝起茶來,好像剛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