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夫說一說吧。”
馬璘笑了笑,封常清顯然是認為勝敗已定,這才這般輕鬆。事實上他也是這樣看的,因為這般三段式的射擊進行了快十撥了,被釘死在營寨之外的波斯人已經快有一萬人了。
“大夫,當日軍解,便是這般一個夜晚。葛邏祿人當先逃了,我安西軍營地後方門戶頓開。天上下著大雨,弓弩無法張弦,黑衣賊十餘萬眾一起猛攻,高大將軍這才抵擋不住。”
“當日黑衣賊便是這般瘋狂麼?”封常清問道。
馬璘點頭,道:“摩柯末之教義,以所有信徒為兄弟姐妹,最能蠱惑人心。黑衣賊信奉他的教義,這才這般瘋狂。這便是大食人的可怕之處,黑衣雖代白衣興起不過數年,人心卻極為凝聚。胡商往來蔥山兩側,熟知安西軍情,我安西軍卻對黑衣賊瞭解不多,高大將軍敗於怛羅斯,並非偶然。”
封常清沉默了一下,澀然道:“當日若沒有那場大雨,葛邏祿人沒有叛逃,高大將軍還能敗麼?”
馬璘看著封常清,認真地道:“若沒有大雨,我安西軍也只能全師而回,擊敗大食人已無可能。大軍在堅城之下苦戰五日,本已損耗巨大,弩箭也極為短缺,長行坊帶來的糧草也支撐不了十天了。縱然是以高大將軍之能,也沒有回天之力。”
封常清默然點頭。
大唐和大食隔著一座蔥嶺,中間又有蔥嶺西側諸多小國,本沒有直接交戰的經驗。怛羅斯之戰他沒有親自參與,現在他卻是親眼看到了黑衣士兵的瘋狂。
就在他們說話間,已經又有一次三段式的射擊完成了。死亡的黑衣士兵人數,已經超過了一半。
這樣嚴重的戰損,恐怕連安西軍也無法承受。然而在他的視野之中,所有的黑衣士兵都是不管不顧,拼了命的向前衝擊。
“恐怕只有名教教化,才能讓這些人不再信奉摩柯末了。”封常清嘆息道。
“難。能遵從王化的,只有我漢家子民,這些黑衣賊已經入魔,誰也改變不得。所以我才想要控制河中,移居漢民,隔開黑衣賊和草原上的突厥人。死了的黑衣賊才是好的黑衣賊,待到我安西軍踏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