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我也是個自私自利的混蛋!
蕭宇暗罵著,他撐起身體,看見不遠處有一人正和衣躺在睡椅上,銀色的長髮披在玄色長袍上,說不出的悽婉。
是他嗎?
真是對不起了。
我的心只容得下一個人,眼前的這白髮人總是曾經待我再好,也只能記在心中,許不得絲毫的諾言。
因為我的今生,還有我的來世,都許給了行之。
他拉過掛在床邊的長衣,披在身上,走到距離銀髮人一丈遠處,拾衣,下跪。
(“恩公在上,請受蕭宇一拜。恩公待蕭宇情深意重,蕭宇本應生死相許,但蕭宇的心中只有蘇允明一人,無法再容下恩公的情誼,還請恩公原諒我的自私,若有來生,蕭宇必定銜草結環,以報恩公此生的恩情!”)
醞釀了一番,蕭宇抬起頭,準備說話。
這時,那銀髮人也醒了,起身,側面輪廓倒是不錯,可惜平平無奇。
銀髮人看著他:“你一臉苦惱,是在想要怎麼和我說離開嗎?你想告訴我,你心中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你選擇的人從來都不是我,所以希望我不要以為有了這次的恩情,就能糾纏你,對嗎?”
蕭宇咬了下嘴唇,不做聲,只是點點頭。
銀髮人笑了。
“你放心,我不會傷到你和他的。我所做的都是我自己想做的,不曾想過得到任何的回報。我先走了,等雪停了以後你就下山吧。”
“……你……”
蕭宇頓覺自己似乎有些過分自私了,外面還在下雪,這人只是穿了單衣,居然要為自己離開。
“不用擔心我,好歹也是個習武之人,這點風雪是傷不到我的。”
那人轉過頭,默默地離開了,口中低喃著:
“在你神志不清的時候得到的,已經足夠我回味一生了。再見了,蕭宇。”
伸手開啟門,犀利的風捲著鹽粒大的雪子砸進來,他只是一身玄色衣衫,輕飄飄的走出去,很快就被風雪卷得不知所終。
蕭宇看著他逐漸消失在風雪中的背影,竟是悵然若失。
吃著乾糧,在木屋裡等了一整天,蕭宇終於見到了熟悉的人。
——採藥歸來的平生汶。
平生汶的到來帶來了兩個訊息,一是已經配齊瞭解藥,只等配置成丸,二是白翼率領大軍已將雪山圍了個水洩不通。
蕭宇聽罷,笑了笑。
“白翼不敢傷我,五皇兄都做不到的事情,他這愛惜性命的人,怎麼可能與我正面為敵。”
不知道其中恩怨的平生汶也不插嘴,他取出藥材,架起小爐子,生火燒水,切草磨藥,忙得不亦樂乎。
蕭宇不打擾他,坐在在一旁專注看著,只覺得這磨藥的器皿很是好玩。
倒是平生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於是左右張望,笑道:“左使呢?出去打獵還沒回來?”
“左使?打獵?”
蕭宇不解地重複著,自失去意識到現在,他已經很久沒見到蘇允明瞭,為什麼平生汶會問出這個問題。
忙於燒水的平生汶,絲毫沒覺察到蕭宇的異樣,自言自語地說下去。
“怎麼,左使將你留在這裡就出去了?他可真大膽,萬一我沒能按時趕到,他又不能及時回來,豈不是——”
蕭宇聽出了異樣,他一把抓了平生汶的衣襟,逼問著。
“你給我說清楚一點!是和誰約好了在這裡見面的!行之現在在哪裡!”
平生汶猝不及防,一時驚慌失措,隨即本能地抓住蕭宇的胳膊,試圖弄鬆掐住脖子的手,卻因為蕭宇的脈象,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的!你的毒居然已經解了大半!世上……世上……怎麼可能真有這麼蠢的人,一生的修為都耗盡,一命換一命!”
“你說什麼!”
蕭宇越來越不懂,不安籠著他的心,焦躁中他竟大力搖晃著平生汶,平生汶被他搖得呼吸不暢,面色緋紅。
“……快鬆開,我快被你掐死了!快……啊………啊……我死了你就不知道你的蘇左使去哪裡了!”
最後一句話說完,蕭宇急忙鬆開,平生汶緩了口氣,跌坐在地喘息著。
蕭宇好不容易等他氣息平穩些,急忙湊上去,討好道。
“平神醫,快點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又知道什麼!”
平生汶好生沒好氣地看了蕭宇一眼,一把抓住他的手,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