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和娘長得好像,靜,我想我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同母異父的哥哥?」
「傻傻的小飛,你比娘不知要美上多少倍,且不說年齡上你不可能是我大哥,就算年齡相符,你也絕對不是。屈戰冒充蕭紫衣出入宮廷,甚至混入摘星樓偷襲,他的易容術和舉止言談的確可以說模仿得天衣無縫,可惜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不知道不管他模仿得有多像,都不可能瞞過我,因為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蕭紫衣!」
「蕭紫衣?不會是你……」
慕容靜含笑望著邢飛。
「不錯,聆月閣蕭紫衣才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聆月摘星,孃的閨名叫月星。」
可是蕭紫衣也是他每次任務的聯絡人,甚至連這次刺殺靜的任務也是他給的,也就是說……
「你一早就知道我會來殺你?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小青不是真正的殺人無赦?是不是在蘇大哥說懷疑我身分的時候,你已經猜到了我是誰?……靜,你好傻,你明知道一旦我恢復神智,最危險的就是你,為什麼還要對我那麼好?」
對於邢飛一連串的問題,慕容靜沒有作答,他只是看著情人,溫溫的笑著。
邢飛卻仍沉浸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
怪不得剛才自己說有毅王的爪牙要刺殺靜的時候,他完全沒有吃驚,原來他早就知道此事,蕭紫衣既是他大哥,又怎麼會看著他被人行刺?
也許一開始蕭紫衣便不想讓他接下紅塵給他的刺殺慕容靜的任務,可是他卻一意孤行的接了下來,那麼之後慕容靜必然也佈下了天羅地網來對付他,可是沒想到落網的會是一個傻傻的小飛……
見邢飛發愣,慕容靜將他重新摟進懷中,笑嘆道:「你這小腦袋瓜子裡又在琢磨什麼?」
好吧,有些事又何必費心思去猜想呢?反正都已經過去了,最重要的是他和靜現在都還活著,而且,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尾聲
官道上,一輛馬車正蝸牛般向京城方向緩行著。
慕容靜背靠著車廂一旁,低頭看著情人窩在自己懷裡補眠,不知是做了什麼好夢,秀顏上露出淡淡的笑,而沉浸在夢中之人尚不知覺,仍發出小貓樣的輕鼾,看著他,慕容靜嘴角勾出一個愉快的笑容。
長相不同又有什麼關係?就算他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殺人無赦,但對自己來說,他永遠都只是那個傻傻的,心地善良的小飛。
那晚,他以為被灌下了忘情,所以才會在盛怒之下向小飛施暴,他忘記自己根本就不是小飛的對手,而那個那麼強勢的人,因為愛他,所以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抗,默默的任他欺凌。
當看到鮮血從小飛口裡不斷湧出時,他已後悔得不能自己,那雙明眸裡流露出的是無邊的絕望,甚至想以死來成全他,這個傻孩子怎麼就不明白,他和小飛其實就是同一人啊。
因在江南耽擱得太久,昨晚慕容靜提筆修書想給蘇浣花報個平安,可筆握在手半天,卻思緒萬千不知該從何寫起,倒是邢飛在一旁看得不耐,將筆奪過去,信手一揮,幾下便將信寫好遞還給他,望著紙箋上雋秀的蠅頭小楷,慕容靜忍不住奇道:「小飛,原來你會寫字。」
不料無心的一句話卻惹惱了人兒。
「難道我殺人無赦連字都不會寫嗎?還是你覺得什麼都不懂的小飛才是最好?」
聽了這麼孩子氣的話,慕容靜唯有苦笑。
明明很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喜歡吃自己的醋呢?雖說邢飛現在的長相嗓音跟以前大不相同,但那不經意的歪頭深思,被疼惜時羞怯的眼神,甚至連睡覺時總喜歡把頭貼在他懷裡的小動作,不都是一個活脫脫的小飛嗎?
昨晚好不容易才哄得情人轉怒為喜,可那黝黑瞳仁下漾著的委屈卻讓慕容靜看得心動不止,一時忍不住,連著要了他好幾次,睡了這麼久還沒醒,看來小飛昨晚是累著了。
懷裡的人兒動了動身子,發出一聲輕喘,慕容靜忙換了一個姿勢,讓他能睡得更舒服些,又輕聲問道:「馬上要到前面的城鎮了,小飛想吃什麼?」
「點心……」夢囈般,從那軟唇裡吐出兩個字。
慕容靜啞然失笑,還說自己不是小飛,就連喜歡吃點心的小毛病都一樣。
沉睡的人卻猛然驚醒了過來,抬起頭瞪著尚有些懵懂的眼睛嚮慕容靜道:「靜,我剛才作夢又睡在你的懷裡了……」
你不是作夢,你現在不就正睡在我的懷裡嗎?
「靜,明明我以前最討厭和人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