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果真是識趣之人,正好我現在也餓了。”
就在這時,廂房大門被拉了開,只見藍兒出現在門口,維諾諾地不知是否該走進去。
離朱看到他,想現在也用他不上,命道:“你先回去,有事時自會叫你。”
他支支吾吾地答了聲“是”,抬眼偷偷往房裡瞄,他想見屏翳已想了多時,曾經多次幻想,還以為雨師肯定是個老頭子,沒想到竟是這麼年輕挺拔,而且只是視線的微一觸碰,他就覺得兩頰發燙。
為什麼會這樣,只覺心跳逐漸加快,就算見到二世子的時候,他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他不太情願地剛要退下,不想竟聽屋內人開口對離朱說:“既然來了,國師又何必將他打發走,長得倒是玲瓏剔透,國師看來很瞭解我的口味啊。”
這位雨師果然是個快言快語之人,轉身一勾手就將藍兒招到了身邊,那動作就似常年流連於青樓的嫖客,也難怪傳出他好色的謠言。
“叫什麼名字?”
藍兒走到了他旁邊,仍顯猶豫,直到看見離朱對他點點頭,方才輕聲答道:“小的叫藍兒。”
“藍兒,好名字,有姓嗎。”九州大地,很多原始部落及低下的奴隸,都是沒有姓氏的,能得一姓,已足以令到地位提升。
“藍兒姓寧。”
屏翳聞言,伸手用兩指將他的下巴抬了起來,那張臉小得一張手就能覆蓋,他端詳兩眼,說:“寧姓,在冀州北部來說算是鮮見,可在冀州南部是大姓,藍兒你不是本地人對吧。”
話音一落下,藍兒條件反射般一曲腿就跪了下去,連聲道:“藍兒兒時生活在冀州南的蔚汾,被養父養母撫養長大,寧姓是養父母的祖姓。”
“呵呵,來,起來,跪著幹什麼,我又沒說我來逐鹿城就只待見當地人,我早聽聞逐鹿城聚居了各地人士,是九州內少有的不排斥外族的地方,莫說是你了,我猜就連國師大人也不見得出生於軒轅氏。”另一邊的離朱自顧自夾菜,似乎沒並沒在意屏翳的話。
他彎腰欲要將藍兒拉起來,不料那小傢伙竟就地對著他連磕三個響頭,這一舉動不止讓他楞了一下,離朱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承蒙雨師大人之前為蔚汾災區求雨,才使得天降甘露,救了藍兒養父母一家,藍兒這一拜也是替所有蔚汾人民感謝大人。”
屏翳上挑的鳳眼眯了眯,果真這天下間愚民居多,他說:“我只是測雨,並非求雨,這老天的意思我可求不來的。”
“藍兒聽說當初老天爺本意是七日降雨,卻是不敢違抗雨師大人三日降雨的要求。”
屏翳聽了這話,“哈哈”地放聲大笑起來。沒錯,那次測雨之事所得來的迴響甚至超越了他自己的想象,人口接連相傳,他的形象被無限地神化。
青州多是武夫,武者通常想事情比較單純,也不會太擅思考,青州人對他的迷思似乎還沒這麼強烈。而反觀其他地方,尤其是當時的蔚汾,本就沉迷於天地神鬼之說,根本用不著他多言,就把他捧上了天。
想想他離開玄女門下山以來,並沒做過任何大事,卻是盛名遠播,恐怕對面這個國師也同其他想要拉攏他的各方諸侯一樣,並不在意他有沒有本事,在意的只有他的號召力。
呵呵,自從玄女門九位天師多年前集體拒絕輔佐神農炎帝那日起,除了比他早一年被趕出師門的老七外,他是第一個主動下山的,其他的師兄弟不知現在是否還一直深居在不周山上。
要論此屆天師有何作為,幾乎沒人能列得出來。想必也有不少人認為天師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求的只是他們招攬人心的能力,恐怕旁邊這位國師也是這樣想的,看來在這亂世到來的前夕,玄女門天師也全被小看了。
但是細想一下,他下山的時機如此微妙,以他對那幾個比狐狸還奸的師兄弟的瞭解,有可能在這個時候還甘心屈居在不周山上嗎?但是若然下了山,怎麼會到現在都沒聽到一點風聲,莫非他們都那麼喜歡低調?
可是那個最低調的人,居然成了神農氏的欽犯,在不周山上,他與風后並不稔熟,但據他了解,風后可算是對權利什麼的最沒慾望的人,喜歡的只有銀子,他一直把風后當作商人看待的。當初風后被逐出師門,他不完全瞭解其中的原因,還以為風后鐵定安為一介富商,享受奢華日月。密謀造反,還選擇在他看來過於急進的時機,真真不太可能。恐怕是炎帝太缺銀子,來個釜底抽薪,從自家門口的富商搜刮起,風后也算倒黴。
但他從青州來逐鹿的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