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遠的地方。
秦命現在還記得趙厲留在牆上的血字——恩已還,緣未盡,期待再遇。
“走,再去刺激海斗門。”
秦命轉進衚衕裡,帶著白虎消失在夜色下。
在他離開不久,衚衕對面的店鋪裡,一個滿臉胡茬的老頭提著箱海魚走出來,倒在店門口的攤位上。一屁股坐下,舒舒服服的伸個懶腰:“海鮮啦,海鮮啦,剛上的貨,一枚銅幣一斤,隨便挑嘍。”
“李老頭,今天有什麼特別的?”一個熟客走過來,伸手巴拉了幾下。
“想要就要,不要拉倒,別亂碰。”老頭懶懶散散,拿起掛在門板上菸袋,吧嗒吧嗒的的吸了兩口。
“就你這臭脾氣,怎麼賣魚。餓死你的老頭子。”
“餓不死,有魚。”
“還好意思說?別人賣魚天天開張,你三天兩頭關門,咋地了,賺到錢逛花樓了?”熟客挑了條新鮮的魚,扔下一個銅幣:“換點花樣吧,天天就這麼幾條魚。”
“愛吃不吃,屁事真多。”老頭優哉遊哉的晃悠著。
“老頭,拿兩條魚。”一個壯漢從旁邊走過去。
“給錢。”
“沒錢。”
“滾。”
“次奧……”壯漢剛要擄袖子,被旁邊的人撞開:“跟個糟老頭子生什麼氣,走了走了,吃酒去。”
老頭吧嗒兩口旱菸,吞雲吐霧,忽然挑了挑眉頭,看著自己的手心,那裡正有點點熒光在閃爍。
“嗯?”老頭碰了碰手心的光點,看向了前面的衚衕口。
“老頭,買魚!全包了。”一個飯館的夥計跑過來。
“不賣。”
“有生意不做?海水泡多了,進腦子了?”
“不賣,聽不見?耳朵塞驢毛了?”
“噯,我說你這老頭……早晚餓死你……”那夥計氣呼呼的離開。
老頭研究了會兒手心,垂著眼簾想了會兒,仰躺在搖椅上,又開始吆喝:“海鮮了,海鮮了。一個銅幣一條,隨便選,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嘍。”
還沒走遠的夥計氣得不輕,扭頭跑回來:“到底賣不賣。”
“傻啊,放這裡不賣當擺設啊。”
“你剛剛還說不賣。”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我想賣就賣不想賣就不賣。你到底買不買,不買讓一邊去,別當我生意。”
“你……”
“海鮮啦。”
“你這哪是海鮮,全是魚。”
“魚不是海鮮?”
“是是是,服你了,要不是老闆催的急,我懶得在你這買。”夥計嘟囔兩句,把攤上的魚全收了。“還有其他的嗎?”
“沒了。”
那夥計剛走沒多久,老頭從搖椅上晃起來,從後面拖了箱海鮮,倒在攤位上:“海螺了,海螺了,新鮮的海螺了……”
對面賣雜貨的店鋪裡,店家一邊算著帳,一邊搖著頭:“這渾老頭子。”
島嶼中部,森林環繞,包圍著海斗門。森林裡靈妖出沒,人影巡邏,無論白天黑夜都戒備森嚴。
秦命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確定安全後再次招出荒神三叉戟。
“轟隆!”密林輕顫,島嶼晃動,海邊振起滔滔巨浪。一道巨型光柱從島嶼深處噴薄而起,像是奔騰的藍色巨浪,直上雲天,震撼而華美的藍光照亮著天地。但這一次,藍光明顯比白天的時候弱了很多,而起轉瞬而逝,緊接著就完全不見了。
島嶼在片刻沉寂後又熱鬧了,到處議論著這件事。如果白天那是偶然,今晚又是什麼?莫非海斗門正在研究絕世陣法,又或是得到某種重寶?
巫主站在樓頂,迎著清冷的海風,望著遠處的森林,陷入了沉思。她肩上的魔剎天蠶很躁動,像是按捺不住體內的躁動,要撲向遠處,尋找美味的血氣。
海鮮店鋪裡,老頭晃著搖椅,望著遠空,又看了眼不再閃光的手心,若有所思。
海斗門的密室裡,門主和眾位長老差點就要哭了。他們已經把水晶球外的封印增強到極限了,怎麼又被驚醒了?他們現在百分百能肯定,尋找器靈的神秘人已經在島上了。不管那人是用什麼辦法在找,又是不是擁有荒神三叉戟,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要儘快把這災星送出去。
幸好他們剛剛跟各商會的人見過面了,都同意聯合舉辦大型拍賣會,做幻靈法天的專場。
時間,就在五天後,這是他們能爭取到的最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