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什麼叫多此一舉?人有病不喝藥怎麼能好?”
李純一聽這話在心裡哼了一聲,這個陳弘志真是不知死活,朕有病,不喝藥就得死?混賬東西。
“那個,你,去把大家喚醒,你們兩個,去,預備著服侍大家喝藥”
李純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老奴怎麼如此討厭,在朕面前作威作福,誰給你的膽子?
陳弘志正在吆喝著幾個小宦官,忽然聽得裡間傳出一聲飽含不滿的咳嗽,頓時嚇得手腳麻軟,整個身子就像掉進了冰窟窿,冷的徹骨寒心。
大唐天子近來性情暴躁,喜怒無常,對下面人動輒打罵甚至虐殺,這幾年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短短半年,光奉藥使就換了三個了,兩死一重傷,何等的慘痛,自己這是怎麼了,無端端的廢什麼話。
“是哪個狗東西在那編排朕,朕是個病人,不喝藥就得死是不是?”
“不,不死,臣罪該萬死,臣罪該萬死,臣在胡言亂語啊。”
“胡言亂語,我看你是狗頭髮癢,找砍……”
陳弘志匍匐在地,冷的發抖,一聲不敢吭了。左右近侍也是嚇得渾身發抖,近來天子脾氣不大好,侍奉稍有不周,打罵倒是小事了,弄不好就得丟腦袋。
隨身侍奉被虐殺的這一個月內沒有二十也有十八了,而且他老人家一旦脾氣上來,完全是濫殺無辜,管你有罪無罪,只要瞧你不順眼了,你的小命就沒了。
一群人像被封凍的雞,引頸待戮,渾然沒有了半點生氣。
李純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有些頭重腳輕,身子打了個趔趄,一個小宦官趕緊上前扶持,被他一把推開,那宦官一個不留神,竟然站著沒倒。
皇帝隨手一推,何止千鈞之力,你竟然敢不倒。
“拖下去,割頭。”
小宦官嚇得面無人色,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是你說朕有病,不喝藥就會死?”
“沒有,沒有,臣該死。”
“敢說為何不敢承認,你笑朕是昏君嗎,濫殺無辜?”
“臣萬死啊…�